顺子死了,死后却没有按部就班的进入轮回系统,而是化作了鬼,以饿死鬼的身份“游历人间”。
这就是“聚缘”里那只饿死鬼的故事,尽管它的鬼躯在宗冥看来格外孱弱、尽管它从现身到灭亡不过是一个眼神的间隔、尽管它的名字并没有被交代出来……但,它就是有故事啊!
甭管力量的强弱与否、地位的高低贵贱,八百年级尸魔王弼也好、十年级饿死鬼也罢,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至于别人愿不愿意听,那是别人的事,讲不讲是自己的事,而饿死鬼显然是乐得跟别人分享的。
起初,宗冥以为查探她人记忆是白莹特有的能力,它那根“色彩斑驳”的白羽确实给宗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而,到了惊海级以后,宗冥才知道:原来查探记忆的手段有那么多!任何一个惊海级只要不嫌技多压身的话,三天之内就能掌握一门具有此类贡献的术法。
作为史上最年轻的惊海级,宗冥的资质不容置疑。而他又对这类术法很感兴趣,所以……嗯哼
总之,他对饿死鬼的经历还是挺感慨的吧。一个小小的山村、一场考验人性的世纪冰灾、一个坚守底线、宁愿饿死的年轻人……正好应了那句话“我们都在阴沟里,却总有人仰望星空”。
宗冥想到了某位季姓人物常被误传的名言: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的,那就蜷伏于墙角。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情的人们。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若是以宗冥的专业素养,免不了就要写份3000字的感想了,不过感想这东西……还是憋在心里的好,免得被人说成是鸡汤或者毒鸡汤。宗冥已经摸透了这些路数了,他总结出最好的方法:甭管什么情况,一句“卧槽”行天下就得了。
宗冥觉得,“卧槽”简直称得上当代最精炼、最完美的通俗词汇了,处在什么语境中都能搭得上。?﹏?
每一次斩妖除魔都是一次全新的体验,有时候觉得平淡无奇,有时候又能收获很多感慨,对此最好的心态就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不因平淡如水的剧情而失望,也不因精彩刺激的打斗而兴奋。不能对这工作报以任何积极或者消极的态度——太积极就显得很想出乱子似的,与和谐稳定的夙愿背离了;太消极则是拿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开玩笑,也是要不得的。
宗冥的态度就是:有任务,那就接,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敢搞事情的一律处决。至于打不打得过这个问题——一般情况下,接任务之前会考量的。
至于会不会对顺子的遭遇表示同情?这个问题嘛……同情是肯定有的,而且还包括敬佩等诸多情感在内。因为,顺子是顺子、饿死鬼是饿死鬼,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个体。
所以,宗冥一方面对这个男人表示无比敬佩的同时,另一方面用眼神瞪死了它死后所化的鬼物{话说这俩顺序颠倒了来着}。公是公、私是私,身为有关部门的公务猿,最忌讳的就是把私人感情倾注到工作中,这是对自己、对组织、乃至对社会极大的不负责任。
至于富坪村后面的情况如何,也就那样呗:村民们靠着吃人肉终于等到了救援,随后倪长发遭检举,被警察铐走了。村民们或多或少怀上的心理{生理}疾病,都被带到省城医院做康复治疗……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死者重新下葬;行凶者受到了法律的制裁;饿死者得到了少量世人的尊重,下葬时多了几个花圈;至于那些吃了人肉的村民们,他们在受到了良心与道德的多重谴责后又回到了村子,继续过着如以往一样的日子。
鲁迅先生多次控诉“吃人的世界”,却并没有怎么指责“吃人的人”,于是可以推断出一点:全都是世界的错!
这个推断有点诡辩的意思,实际上却也说得通:法律明确规定不准杀人{或者说挑明了杀人的代价},可并没有关于不准吃人的发条吧?
按照罪刑法定原则,法无禁止即可为。所以村民们吃人肉这种行为是不太合理但合法的,或许在道德伦理方面值得谴责,但仅凭这就想让他们接受所谓的“制裁”——实在说不过去啊。
就像倪长发被判了死刑而村民们却屁事没有,因为前者是主谋、是行凶者也是“毒贩”,而后者不过是“瘾君子”罢了。
贩{和谐}毒基本上是判三年起步,上不封顶,瘾君子连坐牢都不用,顶多就是去强制戒毒所待几个月,因为二者性质不同啊。
假如宗冥是处理这一系列事件的负责人,他对这些村民应该会无从下手:判罚些什么吧,又不合理合法;不判吧,又觉得有些心有不甘。头疼啊,qaq
或许某一天会chū tái专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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