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最终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家。
这个结果在某人看到后是非常失望的,那个用着千把块钱的智能手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拍出黑白照片的年轻人就躲在离倪长发家不远处的灌木丛后面。
灌木丛表面结了厚厚一层冰,冰面上又覆盖着积雪——那是昨晚上降雪的残留物,就像是sān jí防弹衣上套了层雪地吉利服似的。
湘娃子:借了刀也没杀成人,难受。{ó﹏ò?}
……
回到家的老支书心乱如麻,作为一名活了七十余载的老人,他如今可算知道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了:现在的年轻人这心性、这城府……啧啧,老了老了,惹不起哦。
村里死了个倪熊富,接下来肯定还要死人,而且就在这两天,人选分别是倪长发和湘娃子。就老支书自己而言,他更想是湘娃子——留这样一个恐怖的后生崽在世上,让人坐立难安啊。
按照朴素的思想,如果是倪长发被湘娃子弄死了,那富坪村再死人的概率会很大,对自己、对村民们都是巨大的威胁。
倘若是倪长发把湘娃子干掉了,虽然村里还是有这么个杀人犯在,但危险程度显然是不及后者的。最主要的是,老支书自己的生命安全是有保障的——从他自己的立场来考虑,这点毫wú máo病。
不过谁胜谁负并不是老支书能决定的,他能活着回来就实属不易了,又怎敢卷入二人的斗争中去呢?
总之,在这场冰灾后,村里的各种问题、矛盾被暴露的一览无余。只是老支书能看到全景,其他村民们只能看到局部而已。
……
“老支书~不好了!湘娃子他……”又有一村民大早上的敲开了村支书的房门。
这回听到消息后,老支书不再是假装的惊讶脸了,除了非同寻常的淡定之外,甚至还有点释然的意思。
湘娃子的尸体是在他们家茅坑里发现的。那是一个旧式茅坑,看着像是个倒扣过来的大木桶,上面靠两块板子撑着作为踏板,很古老、很陈旧、很原始,也很危险。
是的,危险,这样的如厕设计简直不要再危险了。一旦有人如厕时腿软了或者没踏准,整个人就掉下去了……
当然,一个倒扣的大木桶并不会很高,至少不会比普通成年女性颈部位置高。不过考虑到这种天气,就另当别论了:掉下去不被呛死、熏死,也得被冻死!
“湘娃子是如厕时不小心掉下去的”,这是村民们一致得出的结论。没办法,这种厕所的安全隐患就有这么大不是?何况还有天气加成呢。湘娃子的父母住对面的老房子里,离这有点距离,加上墙壁、门窗的层层阻隔、老年人又耳背、风吹雪的声音也比较大……听不到呼救声很正常。
湘娃子住的这栋房子是新房,原本是留给他娶媳妇用的,现在看来是无从消受了。
至于为何大冬天的这人要特意跑到屋外头的旧茅坑上厕所而非在屋内现代化厕所里方便?这个问题很重要么?
好吧,好像是挺重要的。
对此,村民们只好给出解释:人家这是怀旧了,想去体验一下过去的生活。
听,多么敷衍而任性的理由啊!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这种满嘴跑火车的话。然而……再明显的事实也架不住围观群众实力眼瞎不是?
至于是“实力眼瞎”还是“战术性眼瞎”,这是个颇值得玩味的问题。
鸵鸟受了惊、在感受到致命危机时,它们会把头埋进沙子里:眼不见为净,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只要我不去想、不去看,就不会有事的。这种阿q.精神可以说是对富坪村民们的直观概括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湘娃子是被人害了扔下去的,但谁也不敢说。经历了两场命案后,大家都胆小了不少,生怕自己被凶手盯上、成为下一个“粮食节约者”。
如果说先前倪熊富身中好几刀失血而亡无法扣上“自杀”的帽子,这个就太简单了:谁蹲坑还没有个腿肚子打颤的时候?“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就是这样的吧?
信仰不够虔诚却又多少信一点、文化程度不高但良知尚在的部分村民表示:愿地府没有蹲式厕所,阿门{说“阿弥陀佛”、“福生无量天尊”什么的也可以}。
就这样,在刚开完全体村民大会一天多以后,冰灾期间第二届富坪村全体村民大会也拉开了帷幕。
“诸位乡亲们,我很遗憾的通知大家,今天上午又发现一位村民永远离开了我们,他就是咱们村的湘娃子“倪湘”。”老支书扫视了一遍台下,用并不悲伤的语调继续道,“短短两天多时间,咱们村就出了这么多大事,前景堪忧啊!”
台下恰到好处的发出应和声,敷衍得好像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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