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结交的好友之一。梅镇虽说距离安阳县县城并不算远,可怎么着也是有半天路程的。萧风到梅镇才半日的时间,李云便火急火燎的赶来,自然不可能是好友之间的拜访;况且,梅镇虽隶属安阳县区,除了风景优美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人注意的,萧风在梅镇的消息如此快传到李云的耳中,本身就是件极不正常的事。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李云在找萧风,而且十有八九是有事相求。
于逸并不反感别人求助于萧风,恰恰相反,他喜欢少年在帮助他人时身上自然散发的轻狂与洒然,那是近年来愈发平静淡然的少年不会轻易流露出的。
但以萧风现在的身体,于逸是万万不想让自家少爷再劳心费神的。
只是看自家少爷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分明是打算再仗义出手了,这让一直不敢忤逆少年的于逸甚是无奈。
似乎是看出了于逸的担忧,萧风温和安慰道:“我已经没事了,刚才只是因为在这儿待的久了些,这儿寒气又重了些。现在已经缓过劲来了,只要以后注意一下,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说着,似乎怕于逸不信,萧风麻利站起身来,又象征性的朝前走两步,挑眉看着于逸,似乎在问我说的不错吧?
于逸无奈叹了口气,眉头却不自觉舒展了几分。
虽然清楚萧风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宽慰自己,可只要萧风说出来的话便似乎是有种魔力,让人忍不住去相信。
看着萧风温和的笑颜,稚嫩却平静异常的面容,鬼使神差般,于逸不自觉伸出手,想要像对待平常孩童般亲昵地轻揉萧风的额头。
但下一刻,于逸的身子蓦地僵住,伸出去的手也定在了原地。
于逸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生出如此大胆的想法。面前的少年身份如此尊贵,更是自己的主子,自己竟然想冒犯天颜?
有些慌乱,又有些局促地双膝跪倒在地,于逸将额头重重的磕在白雪之上“殿下,属下大逆不道,属下该死,请殿下惩罚。”
萧风脸上温和的微笑有些僵硬,不过仅仅一瞬的功夫便恢复了正常。他露出一副十分不悦的表情,皱着眉头轻斥道:“于叔,你这是干什么?什么殿下?什么恕罪?你这是在折我的寿吗?”
“殿下!”于逸心里再次‘咯噔’了下,萧风虽未斥责与他,其话语态度却更让于逸感到惊惧。是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吗,还是真的决定放下过去的所有,甘愿做个普通人?
似乎看出了于逸还有再劝的意思,萧风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脸色完全沉了下来,语气中带了几分平常难见的冷色,“于叔,你该明白的,自那日我从皇城离开,就不打算再做什么殿下了。当时你或许认为我只是孩子气、年纪小、胡闹。但这几年的在外游历,我的态度、行事作风还不能让你看清楚吗?不能消除一些你心中的侥幸吗?我想得很清楚,很明白,并非是一味地置气,而是真正决定抛开过去一切。现在的我已不是以前的我,我只是一溪风帝国的平民而已,否则我何必组建飘缈楼,何必还要去青云学院,何必还要到处布置陷阱,让那些找我的暗卫四处乱窜?
顿了顿,萧风悠悠叹了口气:“非我所欲,我又何必再去自寻烦恼呢?”似乎是在自语,又似乎是在对于逸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疲惫与说不出的决然。
萧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只是所有的人都自欺欺人,不愿相信不希望萧风明白而已。
于逸的心猛地颤了颤,他从未见过少爷以如此冷硬的口气说话,那般倔犟,似训斥的口气,哪里还有以往的一分温和平静。第一次他从少年微勾的唇角与浅淡的双眸间看到了陌生与遥远。
这般孤傲如寒梅,又可望而不可即如皎皎之明月的清冷气质是如此的不真实,仿佛下一刻少年便会如风般消散于天地间。
这从来不是少年流露出的气质。
于逸瞳孔剧烈收缩,一时竟有些不敢直视面前熟悉无比的少年。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得似乎可以听见风吹残梅,残花飘零的轻响回荡耳畔。
良久后,萧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不自然地低垂下了眼睑。
若换了平时,以萧风的心性是绝不可能如此......到底还是受了刚才白梅的影响。
萧风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这才真挚开口道:“刚才是小风失礼了,小风向您道歉。对不起,于叔。”
以萧风的身份自然不必对自己的属下道歉,但对萧风来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并不分什么身份等级,所以即使是向比自己地位低的属下道歉,萧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虽萧风如此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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