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虚道:“这些物件儿,小弟也随身带了些,若要更精细的,只要在这东京汴梁街上走一遭即可。”
王伦见天色尚早,说道:“送别了鲁大师,姜兄弟可去街上购置。”说完递与姜太虚一锭大银。
姜太虚也不推脱,收在袖里,脸色自得道:“有钱了,这腰杆也直了,怪不得这飞毛腿,金三脚等都是如此卖力,小弟若是不能为公子分忧,心里倒有些愧疚。”
王伦笑道:“你若执意要做,上街时顺便打探下陆谦的住处。”
姜太虚道:“可是那个陆虞侯?小弟听锦儿提到过,一个卖友求荣之辈,公子发句话,我这一把飞刀下去,可以让他折磨上半月,直到他自去求死。”
姜太虚手腕一转,手中多了一把窄刃飞刀,刃上闪闪冒些绿光,显然已是喂过毒药的。
“那个陆谦早已被林教头杀了,死在沧州。据我所知,这陆谦家中并无他人,他家只在高太尉家隔壁巷内,你去探查清楚,再来回我。”王伦道。
姜太虚做模做样道:“谨遵公子吩咐。”
鲁智深正从后院出来,牵了那匹劣马,与两人作别,王伦道:“和尚一路小心,别再被那méng hàn yào放倒了。”
鲁智深呵呵笑道:“你这秀才,直说让洒家不吃酒便是,却要拐这弯子提醒。”提了禅杖,出了院子,上马走了。
姜太虚自言自语道:“这马是不是太瘦了些?”说完自去上街了。
院中安静下来,院子内外遍植的柳树上,时而传来几声蝉鸣,林娘子易容打扮日久,为了避免麻烦,面上几乎都不梳洗,自昨晚到这院子,才算睡了一次安稳觉,鲁智深一早来辞行,方才见这院子整齐宽大,安然静谧,屋前堆了几座假山,间杂有些花圃,散发些花香,不觉在院中流连起来。
到了前院却见一块演武场,却见那杨公子伏在地上,双臂撑住,身体一上一下,口中还不断喊出什么“八十八,八十九...”,不禁奇怪问道:“杨公子,你这是......”
王伦坚持做完一百个俯卧撑,起身道:“锻炼身体而已。”将林娘子让到厅中坐下,说道:“林娘子再稍等几日,一起出了东京,我等护送你和锦儿去那梁山,与林教头团聚。”
林娘子道:“还未多谢杨公子恩德,待到和官人团聚,再摆酒谢恩。”
王伦道:“谢恩之事勿提,只求你等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娘子低头沉思,轻声问道:“杨公子,我若上了梁山,是不是也算是贼寇了?”
王伦倒是没想过这问题,回道:“这贼寇二字,不过是高俅那班奸臣逼迫来的,若是这世间真是太平盛世,哪个愿意夫妻分离,落草为寇呢?小贼占山为王,大贼出没朝堂,林娘子对这贼名无需介怀。”
“只是芸娘家世清白,不想沾了这贼名,若是能和我家官人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过了此生也好。”林娘子心中所愿,无人倾吐,此时禁锢不住,说道:“不去再管这什么教头贼寇名声,也不必找这高俅父子报仇,只要能安安稳稳过这一辈子,我也无悔了。”
没想到这林娘子如此想法。
王伦慨然道:“林娘子,你这愿望正是天下所有良善之人所想,可这世上总会有这高衙内,矮衙内的,总会有这陆谦,何谦的,多个恶人,这世上就会少些善良人,你们夫妻团聚隐姓埋名,离了这浑浊世道,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可曾想过,你们夫妻之日子是如何来的?”
林娘子一怔,刚想说些报答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听王伦又道:“如果鲁大师不结识林教头,不在野猪林救了林教头性命,你能有今日?那姜太虚虽是为钱,若不是出了这易容诈死之法,你能有今日?若不是我和鲁大师千里赴东京,冒死相救,你能有今日?那花和尚在东京出没,有多少防捕公人识得,你可知道?那姜太虚余毒未解,就去查探消息,你可知道?”
王伦又想起林冲那千里投名万里投主的话来,越说越气,怒道:“哼,你们夫妻还不如那锦儿,她还知道冒死救主,知恩图报。”
林娘子被王伦一说,心中自感惭愧,一时气涌,双肩轻抖,两眼落泪,说道:“公子息怒,芸娘没甚见识,只是妇人之见,这些话本来不想说,只是见公子胸有乾坤,定是个有气量的人,才想一吐为快,惹公子恼怒,还请恕罪。”
女人的眼泪是天生的武器。
王伦见她落泪,心中火气去了大半,温声道:“刚才想起往事,动了火气,林娘子莫怪。”
“公子教训的是,细想起来,我倒真不如那锦儿,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这一年为我跑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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