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七见这李逵身量,知他必然有些本事,说道:“我明日便要回山,若是李大哥有意上山,便与我同去。”
李逵大喜,说道:“你两个稍作,我回城里与人道个别,取了板斧便来。”
说完着急这好去处,抬脚便出了阁子,却是走的着急,在楼梯上与人撞个满怀,那人跌了一跤,滚下楼梯,身后两个仆人将他扶起,那人起身怒斥道:“走路怎的不带眼?”
李逵满怀高兴,不想被他骂了一句,心头火起,一拳将那人打倒在地,叫道:“老爷走得急,你这不知死的,挡我道路,若是耽误了老爷好事,用板斧将你剁成两段。”说完还要再打。
“李大哥,且先住手。”身后却被人抱住,李逵正要发作,回头看时,却是阮小七,张顺也跟了出来,李逵道:“这厮故意挡我去路,还出言骂我,不是讨打么?”
阮小七朝了李逵耳语道:“你这般做法,难免王头领不喜,还不收敛些!”
李逵听了,想到涉及老娘将养之事,咧嘴朝了那人笑道:“算我走得急了,不如这样,你这酒钱便算在这兄弟身上,算是赔礼了。”说完指了阮小七,脚下却是不停,直出了酒楼,一路去了。
那人身后仆人却是在那人耳边道:“老爷,这黑大汉便是黑旋风李逵,可是惹不得,江州城内城外,谁不知道他,虽是个牢子,却是粗鲁莽撞之人。”
那人听了心道晦气,只得作罢。
阮小七见李逵走了,心里笑他慷他人之慨,将那人请到楼上,朝了那人道:“这李大哥鲁莽直性,还望见谅,他即是说了,你这酒钱便由我请了。”
那人挨了打,正想挣回些颜面,见阮小七算是赔礼,说道:“这倒不必了,我又不是吃不起这酒。”
阮小七见这人是个读过书的,想着王伦也是落第秀才出身,多问了一句道:“敢问高姓大名?”
一个仆人接话道:“你竟然不识得我家无为军黄通判,便是这江州蔡知府也常邀了我家通判前去知府衙门做客。”
这黄通判见这仆人通晓事理,还能见机行事,心下大慰,心情渐好,随了阮小七坐下,通报了名姓,阮小七只道是张顺远亲,名叫张小七,张顺听了黄文炳名字,心道原来是这个人。
阮小七为给李逵遮拦,与这黄文炳倒是相谈甚欢,黄文炳打发了仆人下楼,自去船上相候。酒短时长,见阮小七张顺没甚才学,不免心下自大起来,心道若是与他们谈论韦应物复卧浔阳楼,江州司马青衫湿,多半是对牛弹琴。
黄文炳道:“这浔阳楼倒是见证不少史上故事,三国时,赤壁之战,那周公瑾便是由此发兵,白粉壁上多有先人题咏,不知二位有何感慨?”
张顺道:“我兄弟两个,生下来便为生计奔波,有幸识得几个字已是造化,哪还晓得这诗词之事,闲时倒也听过有人说这三分,也只不过晓得这刘关张义气,记得几个英雄好汉名字,能分辨几件兵器。”
黄文炳听了心下暗笑,想起李逵与他们二人交好,倒可从这二人身上找回些颜面,笑了问道:“既然二位识字,也算是读书人了,可识得这楼外门边华表柱上,两面白粉牌上几个字?”
阮小七哪还记得,张顺却是心细,说道:“记得两边各有五个大字,写的是世间无比酒,天下有名楼。”
黄文炳见张顺对答出来,又道:“只这十个字,便是一副对联,这世间对天下,无对有,酒对楼,不仅字面工整,含义已是称绝,正配这酒楼。”说完不禁摇头晃脑显摆起来。
张顺听了正觉尴尬,阮小七想起王伦那个将吴用闻焕章两个都不曾对出的上联来,只因自己多爱与吴学究谈论,也听得他谈起这个上联,遂不屑道:“这有什么称绝的?”
黄文炳心中惊异,却哈哈笑道:“听你口气,竟不把这佳联放在眼里,当真是可发一笑。”
阮小七呵呵冷笑两声说道:“我虽不识得几个字,却也知道这能对出下联的,便没什么稀奇,若是只有上联,却没人对得出下联,那才叫绝对。”
黄文炳道:“自古无字不成对,怎会只有上联,没有下联的?你倒是说出来我听听。”
阮小七心道莫说你这小小通判,便是以山寨吴军师智计,闻军师才学都不曾对出下联,王头领出的这上联,怎能轻易让他晓得?又不能失了风头,想起今日这一场皆因在赌坊碰到李逵引发,不禁起了赌性,索性便赌上一赌。正好赚些盘缠,看那李逵怕是个能吃的三四人的酒饭。
阮小七又想到山寨上姜太虚只称王伦为公子,有了定计,当下朝了黄文炳道:“这上联乃是我家公子所做,曾出三百两银子求征下联,都不曾有人对出下联,倒是有些个自称识字多的,想来骗钱。”
黄文炳听了气堵,说道:“这天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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