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庄嬷嬷眼泪又下来了,看着她道:“您是,您就是!老奴瞧一眼便知道您就是!失忆了便失忆了,失忆了您也还是广宁侯府的小姐,错不了!”
苏管家也点点头:“老奴一眼便认出您就是我们的小姐,绝错不了!您失忆,奴才们可都没有失忆,这一站出来,谁敢说您不是小姐?况且,您身上还有姑爷家送的信物玉佩,这更做不得假了。世上的事儿没有那么巧,我们小姐失踪了不在府上,您出现了。您和小姐长得一模一样,还有那玉佩,这怎么能假?”
“对对!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嘛!”庄嬷嬷抹着眼睛,笑着连连点头。
苏锦想想,的确如此。
她亦点头,仍是问道:“嬷嬷,我身上可有什么印记胎记之类的吗?”
如果有的话,无疑更是佐证。
遗憾的是,庄嬷嬷摇头轻叹:“没有,您身上什么胎记印记都没有,可您就是小姐呀!您放心,您跟着我们回去,谁还能不认您?”
“对,正是这话!”
庄嬷嬷又难过说道:“小姐,您不愿意再叫老奴一声奶娘了吗?小姐您别跟老奴生分了啊!老奴、老奴......”
庄嬷嬷难过得又要流眼泪了。
苏锦心一软,急忙柔声安慰:“嬷嬷您奶娘,奶娘你别难过......”
庄嬷嬷“哎”了一声,这才破涕为笑。
说着又感慨起来,百般怜惜苏锦这几年在外头定然吃尽了苦头,好在如今总算苦尽甘来,总算是回来了!这一回她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她、照顾她,一定不会再让她出事了。
庄嬷嬷伤心过后又喜气洋洋起来,这就要请她随他们回去。
苏管家却有些惊疑不定,心里不安。
庄嬷嬷满心都在苏锦身上,只管盯着她问东问西,又是愧疚又是担心她受委屈啊等等诸如此类,苏管家却是暗暗打量着苏锦,看清楚了她的情形状况,越看心里越没谱。
小姐穿的衣裳料子乃是今年京中贵族女子中最流行的轻云纱,无论花样还是裁剪都是最上乘的。
她佩戴的首饰不多,可发髻间那支钗头为玉兰花苞模样的羊脂白玉钗没有上万两银子只怕买不来。
还有手腕上绿汪汪如一汪春水似的翡翠镯子,真正是通体澄净透彻,绿得亮眼,一丁点瑕疵都没有啊。
最最重要的是,小姐她梳的是妇人头,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已经......
苏管家心脏一哆嗦,他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苏锦一直含笑听着庄嬷嬷说话,庄嬷嬷问起什么来她便回答。哪怕庄嬷嬷语无伦次、颠三倒四,有的问题问过了还问第二遍、第三遍,她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她能理解庄嬷嬷的心情,心里泛起暖暖的温情,她是真的关心她啊。
直到庄嬷嬷说要让她回广宁侯府,苏锦立刻就僵了。
回广宁侯府......别说她本来也没这个打算,就算她想回,也没法回啊。
谦王府的定郡王妃怎么可能回广宁侯府去住着?
“小姐,您、您才是广宁侯府的主人,您得回去呀!”庄嬷嬷见她神色一滞,顿时就急了。
“奶娘,”苏锦苦笑,揉揉太阳穴有些头痛和无奈的叹道:“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们,奶娘你可得挺住,别晕呀。我已经嫁人了,我的丈夫就是与郑世子一块儿从北境回来的秦朗,谦王府那位在外头长大、如今刚封了定郡王的庶子。”
“......”庄嬷嬷头晕目眩,睁大眼睛,眼前又一阵发黑。腿脚又软了、又有点儿想要站不住了怎么办?
苏管家也同样瞪大眼、张了张嘴,半响没回过神来。
苏管家一口气好容易转过来,胸膛起伏喘着气,心里无力哀嚎:小姐,不带这样的......您还有多少惊喜要告诉我们啊,求求您一次说完吧。再这么来一两次,老奴和庄嬷嬷两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了呀!
“奶娘,苏管家......”见他们这样,苏锦其实心里也颇为过意不去,她真的不是有意吓唬他们的啊,只是......事情只能一次一件说清楚啊。
庄嬷嬷一声长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这、这怎么......”
苏管家比庄嬷嬷要冷静一点,理智勉强回笼两分,至少说话能够说到点子上并且条理清晰:“小姐,这到底怎么回事?您失踪之后便遇到了定郡王吗?这些年您是跟定郡王在一起?还有,郑世子......是如何知晓您的身份的?郑世子和您、定郡王都回京这么久了,为何不早说呢?”
早说了他们也好早知道,就不用担心这么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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