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冠卿失笑:“我读书不多,可算不得什么学识渊博。”
不觉跟她说起小时候的事来,他的确没正儿八经念过几年学堂,随后便拜师学武、后来便进了军营了。
不知不觉,说到苏锦将解毒药配置处理好了都还没说完。
解毒药既已配好,自然先解毒要紧,郑冠卿还有些意犹未尽,他平日里是不会跟别人说这些的,此刻跟她却是那么自然而然的说起来了,并且心里还觉得很高兴,那种欢喜愉悦,发自内心,从未有过。
他心底掠过一抹淡淡的怅然与遗憾,如果,如果他们履行了婚约在一起,想必定是琴瑟和鸣吧?可惜,不可能了!
郑冠卿在解毒调息的时候,苏锦就坐在一旁抱膝望着外边出神。眼看着阳光一点一点变淡、太阳一点一点朝西方便宜,她暗暗一叹,得了,这是真没希望下山了!
郑冠卿调息完毕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在西边的天际上了,晚霞铺呈,绚丽多姿,苏锦却只有苦笑的份。
替郑冠卿再次把脉,总算有个好消息了,苏锦笑道:“将军的毒已经完全解除了,回去只需要调养休息几日便可无恙!”
郑冠卿也松了口气,点头笑笑:“多谢秦夫人,说起来多亏了秦夫人。”
她再次救了他一命。
这样也好,那么以后他对秦朗多有提拔亲近,旁人也说不出来什么。
趁着天色还亮,两人又到松林里去捡回来许多木柴,一个晚上需要的量还是很大的,即便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在这雪山顶上依然很冷很冷,尤其是夜里,没有阳光的照耀,温度还会继续往下降
赶在天彻底的黑下来之前,两人将野羊肉烤了吃了,苏锦看向郑冠卿正欲说话,郑冠卿微笑道:“今夜便由我来守夜吧,毒素已清,今日又休养了一日,我已无大碍,倒是秦夫人,明日我们还要下山,秦夫人多休息休息以便保存体力更好。”
虽然之前也没感觉身体哪里有不适,但这毒素一彻底清除,郑冠卿还是觉得身体仿佛比之前要充满力量,精神也更好了两分。加上他武功高强,体质可比苏锦要好得多,哪儿还忍心让苏锦守夜?
两家缔结婚约,实际上便相当于一家人,她昔年失踪遭难,郑家淡漠的在一旁看着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这本身就不对。
她会失忆、会颠沛流离,不知吃了多少苦,他根本不愿意去细想,细思极恐。她能活到如今让他见到她,已是万幸。
对于她所遭遇的一切,郑家有责任。
他和他家已经对不起她良多,他不愿意让她再吃什么苦头。
苏锦自然不肯,她是大夫,让自己的病患守夜守一整夜她如何安心休息的了?苏锦坚持,郑冠卿无奈,也只好作罢,心里却更愧疚了。
亦有深深的遗憾,他配不上这样的她。
郑冠卿虽然依从苏锦的话只守了半夜,可这一整夜根本无法入眠,闭目假寐,心里脑袋里乱糟糟的,思绪仿佛受惊的鸟儿在脑海中扑棱棱着翅膀横冲直撞乱飞,他怎么也抓不住。
天终于亮了,苏锦很是欢喜,“郑将军,吃点儿干粮我们便下山吧!如果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下了山便会遇上我家相公他们了!”
“他们?”郑冠卿一愣,心里没什么惊喜,反而蓦的一空。
苏锦微笑着解释道:“在那村子落脚的时候,我顺手替一名老爷子诊治了受伤的无名肿毒,我给他写了方子和几行字,让他去乌水城我家里拿药,抹上两三次就能治好。我想他应该会去的”
那老爷子去了乌水城秦家,秦家自然会得到消息,在那种情况下自然会第一时间想方设法的通知秦朗。
秦朗得到了消息,必定会来。
如果不是路途不近,老爷子报信这一来一回耽搁时间,恐怕昨日下午他们便到了。
郑冠卿强打起精神,面色平静的冲苏锦点头笑笑:“秦夫人想的周到!”
苏锦笑了笑,“我们快些准备吧!”
“好!”
郑冠卿扭头转向一旁,不愿意再看到她脸上那灿烂期盼的笑容,那不是给他的,是给秦朗。
一直以来,他认为男人娶妻生子不过是为了操持后宅家务、繁衍子嗣、打理人情往来,如今方知,原来并不是。
他有些茫然,有她这个“未婚妻”做比较,他还能娶别的女子吗?光是这么想,下意识的心里便生出几分反感。
郑冠卿苦笑,他一定是疯了吧
苏锦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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