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阴沉得像要打雷下雨,心情也是暴躁得很。
豁牙子的话刚一出口,洋行据把头一拧儿,瞪着像要吃人的眼珠子吼道,自己的事都没管好呐,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你是吃错药了,还是大脑不好使哦。
豁牙子吓了一大跳儿,问道,洋行,咋儿啦!出啥事了么。
洋行不屑与她说话,扭头走了。振富第一次与香草搭上手,是在银行到镇供销社饭店上班后的第二年夏天。
当时,银行在四方的努力下,终于如愿以偿地进了饭店上班。虽然工资很少,仅仅十几块钱,但他的身份却变了,成了在外工作的人了,着实让村人羡慕得要死。
因了四方的鼓励,他坚信,姚大夫能治好自己的病症。渐渐地,他在姚大夫面前也不再害羞了,如实地讲自己服药后身体的任何点滴变化,还包括心理上的变化。希望姚大夫能根据自己的诸多变化,及时改进药方,早日剜出身上的病根儿。他坚持服用姚大夫开就的草药,每月也记得赶回家一次,验证药方的功效,再跑回去与姚大夫汇报。
初时的药效并不理想。或许是银行的病症深些,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治好的。或许是药方未必找准了病灶,没有对症下药。银行依然不能顺利入巷,俩人依然不能如愿。
那个夏天,雨水多,经常阴雨连绵的。下上三五天的雨,老天依然不开晴,是常有的事。
振富一直担心银行家的地基有沙漏,怕被雨水浸泡狠了,会发生地基陷落墙壁裂纹的事。那样的话,房子便成了危房,住不得人了。他就隔三岔五地跑去查看。
刚开始的时候,振富还没有什么样的邪念歪想,而是十分上心地惦念着那间房屋的地基。每次前去,都是先在大门外用劲儿地敲大门。即使大门是敞开着的,他也是“哐哐”地敲上几下子,弄出些响声来。好叫香草知道有人来了,别再像上次检查房屋时那样,弄得慌手慌脚顾头不顾腚的。叫外人遇见了,徒惹一身羞臊儿。而且,他总是等香草出来了,才跨进她家的院落。
香草有时就说,爹,你来,就进来嘛。都是自家人,还用得着敲门呀。
振富就“哦哦”地应着,心里暗道,这儿媳妇的心思也太简单咧,像个不懂事的娃崽儿呢。
这么想着,愈发对香草不放心了。他担心香草对屋子潜在的危险不上心,早晚粗枝大叶的。万一有个好歹,一个孤零零的女人家,可咋办好哦。同时,他又对香草本身不放心。银行的病情虽说有了些许好转,到底比不得正常人那么强壮,又整日整夜地不能在身边守着她。要是有谁起了歪心,专意引逗她,她又是个没有心计不通人情世故的傻女人,背不住要上钩钻进圈套里。到那时,别说整个老李家的人抬不起头来,恐怕银行就再也栓不住自己女人了。或是甘当缩头乌龟,任人欺辱而忍气吞声。或是让媳妇随了人家,弄得自己鸡飞蛋打,啥儿也落不下,连个根苗儿也没咧。
在他屋内仔细查看墙面的时候,香草总是热切切地给他泡上壶茶,两手捧着端到他手里。有时,还翻出银行从饭店偷来的有限的红糖,给他冲一碗热糖水,亲手递到他面前。
振富心里也是热乎乎的。他感念香草的乖顺和心慈。有时,他就在心里谩骂银行,怎就缺失了男人本事呐,让这么好的媳妇见天儿守着空房,又是在大好的年龄段上,真真对不起人家香草呀。自己的崽子无用,当老子的可万不能慢待了人家。那样的话,可就亏死了人家。因而,振富就时时处处地为香草着想。所有粗活重活,都不叫她伸手,自己全揽下了。有时,他还叫洋行搭手,帮着干一些。但他又对洋行的活计不放心,怕他贪图便利糊弄人。因此,大多的时候,都是他亲自给干完了,心里才坦然。
振富的关心,让香草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娘死得早,屋里又没有人照看经营。香草打懂事时起,就相帮着爹管理着庭院,像个持家的家庭主妇。没有谁会关照过她的苦累心酸。现今儿,她才明白了什么是家庭温暖,什么是亲人温情。她从心眼儿里感激公爹。因了男人长期不在家,她就渐渐地把公爹当作了自己的主心骨。有啥心里话,也愿意跟公爹讲,心里的亲近感已然胜过了自己的亲爹。
有一次,振富在她家里给垒砌猪圈。见香草进到锅屋里忙着生火烧水,他就趁机小便。谁知,香草听到了尿水溅落的声音,下意思地隔着锅屋窗户望去。她心里顿时狂跳起来,浑身瘫软如屋内的蒸气。想扭头挪开眼神,却又挪移不开,像是被牢牢吸住了一般。就这么定定地呆看了一时。而振富在卸下重负,抬头一眼看到了香草呆傻的样子。
俩人都吓了一大跳儿。立时慌忙闪开身子,手忙脚乱地忙着手中的活计。都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在香草出来进去提茶送水的时候,在振富与她照面说话的时候,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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