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金叶,一边给她剥着水果皮,一边跟木琴说着知心话,猛然间,见锅屋里拥进了几个毛头小子,立时把屋子塞得满满的,只见人影晃动,到处都是手脚脸面,弄得他眼花缭乱。
福生笑着道,爹呀,这些都是你的外甥呢?
说着,他就一一指给木老爷子看,还叫娃崽儿们喊姥爷,京儿叫了一声,钟儿叫了两声,杏仔竟一气儿喊了响响的三声姥爷,叫得木老爷子眉开眼笑,掴掴这个,拍拍那个,喜欢得了不得,他回身从地上的包裹里拿出了一大堆衣服,每人一套,讲明了都是哪个舅哪个姨给买的,让他们试试大小,可否合身,他又拿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糖果点心,叫娃崽儿们品尝,小小的锅屋里顿时像开了一锅沸水,惊叫的,蹦跳的,比试的,各种声音顶出了小屋,萦绕在山村院落里。
木琴止住欣喜欲狂的崽子们,叫京儿去把亲家酸杏请来,叫钟儿去喊振富和胡老师,杏仔去喊振书和酸枣,叫他们一齐来陪老爷子坐坐,说说话,喝顿暖酒,福生嘱道,顺带着也把你茂林叔叫来吧!你姥爷来时,还是他帮着引领来的,到了门口,也没能进家来坐坐,木琴说,要这样的话,就先别喊茂响了,等过天再说。
京儿仨人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此时,福生家的小院里热气蒸腾,开始飘散出浓浓的菜香,一年中,只有过年时节才能有的祥和热闹气氛,渐渐罩满了福生家的农户小院,
当晚的席面上,气氛虽是情深意浓,热烈得紧,舒心得狠,但是,木琴还是发觉,自己犯了一个大大的错误,不应该把酸杏、振富和振书仨人叫到一起吃酒,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一直有些后悔。
按木琴的本意,老爷子千里遥远地来一次山里,应该叫村里有些辈分的人来陪陪,他们年纪相仿,生活阅历又各不相同,既是出于对老人们的尊重,又可以满足父亲对山里人生活的好奇心,还能拉近村内各方代表人物的感情,一举多得,事后,她发觉,自己的这个心意不仅没能实现,反倒愈加暴露出村内各方势力之间日益加深了的矛盾隔阂,幸亏茂林没有到场,若是他再来了,恐怕席面上就不只是表面上风平浪静而实则暗波涌动了,肯定会掀起一番波折的。
酸杏等人到齐的时候,茂林还是没有露面,福生就叫钟儿再去跑一趟,钟儿回来讲,茂林叔说家里有事,脱不得身,不能前来了,还顺便让他带来一坛子自家酿制的老黄酒,叫老爷子品尝,改日,他再来陪老爷子吃酒说话,福生有些过意不去,他还想亲自去喊他,被振富拦住了。
振富说,茂林是觉得没脸面来呢?不来也就罢了,一来就要搅合事体。
振书回道,也不能这样讲哦,茂林毕竟年轻了点儿,脑壳儿一时发热,才弄出这些事体,人还是不错的,没啥坏心眼子。
振富还要接话,被酸杏阻住了,酸杏斟酌着说道,不来就不来吧!想是家里真的有事呢?听说他家的老母猪就要下崽儿哩,脱不得身也是有的。
总算把这个话头儿截下了,众人都陪着木老爷子拉扯一些村中的历史,以及村内的逸闻趣事,场面才渐渐热闹起来。
初时,因了木老爷子对山村旧事以及木琴来村居住经历的关注和好奇,引得众人热热地讲说着这一段那一块的往事,每个人都心情顺畅,兴致盎然,渐渐地,随了几碗热酒下肚,酒劲儿上涌,脑子便活络起来,嘴巴也把不住门了,话题被慢慢引领到眼面前的一些杂务事上来。
先是酸杏借着酒劲儿,把柱儿要开门头办商店的事说了,他告诉木琴道,资金已给筹得差不多了,振书哥也愿意帮忙让出那间闲宅,算是租用的,一年一结帐,紧紧手的话,年前就可以开业了,木琴还问道,茂响肯出钱了么,我跟他讲了,开始不大情愿,后来还是痛快地应下了,酸杏笑道,出哩,占了资金的一小半,也足够呀。
他俩的对话,把振富弄愣了,他的小眼睛一个劲儿地眨巴着,一心想插句言,最终还是狠心忍住了。
他天边儿里没想到,自己思谋了好几年的美事,竟然被木琴和酸杏等人不声不响地合伙推让给了柱儿,而且,振书也抢先插手了此事,他心下很是不舒服,但也不好当面表现出来,
他随和着众人,大大地渲染了一番柱儿的不幸身世和度日的艰难,说这样的好事就得让给柱儿呢?咱不齐心协力地帮衬他拉扯他,还能等谁人上阵哦,他还当场表示,就叫银行在供销社多帮衬着柱儿,一有个紧俏货物便宜商品什么的,就先尽柱儿拿,不能便宜了别人呀,好像银行在供销社里是个什么大官,权力有多大似的。
振富的话,分明是话里有音,银行和四方共同承包了供销社饭店,至今已一年有余,俩人齐心协力地操办着饭店,早已使店里的经营大有起色,俩人还计划着再怎样扩展经营项目,拼命地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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