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里对高仙芝的做法有意见,不仅是因为重用封常清,原来两人都是副节度使的时候就有隔阂,后来虽然高仙芝主动消除了他们之间的矛盾,但并不融洽。程千里不敢明里反对,暗中一直在较劲。
现在高仙芝重用他身边的人,将程千里搁置在一边,他的内心当然憋气了。尤其是封常清,仗着自己有点才气,加上高仙芝的器重,根本就不把他这个副节度使放在眼里。他想刹一刹他的气焰,但自己不好出面,便想到了郑德诠,决定在他面前烧一把火,在他和封常清之间做做文章。这天军队在操场上操练之后,程千里故意拉在后面,与郑德诠走在一起。
靠近郑德诠,程千里对他说道:“郑将军是五品郎将,那封常清不过是从五品的朝散大夫,是个闲官衔,实职只是七品参军,却掌握军中大权。他脚又跛,眼睛斜视,与将军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这留后使的职责如果让将军来承担,比封常清强多了。”郑德诠本就不服气,对高仙芝如此重用封常清不理解。经程千里一说,内心更加不舒服,低着头闷闷不乐。程千里乘机说道:“高元帅也是的,自己的兄弟还不如旁人。”
经程千里的扇动,郑德诠气往上冲,早就有些按捺不住。听到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瞪眼说道:“那封常清是什么东西?能与我相提并论。副元帅请看我的手段,我要让他丢失面子,在人前难堪。”
程千里乘机说道:“郑将军不要意气用事,那封常清城府极深,不是易与之辈,又有元帅的支持,你斗不过他的。”
郑德诠说道:“他一无战功,二不能上阵杀敌,只会写写文章,有何了不起。将军看我的,有的是办法治他。”从此郑德诠在封常清面前总是傲漫无礼,有意给他难堪,在他面前摆威风,趾高气扬,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封常清每次办完事后,因为有元帅的支持,很多中层将领前去拜见,有心讨好他。唯独郑德诠不与理会,反而骑马从常清身旁狂奔而去。
这天封常清从留后府出来,郑德诠骑在马上迎面档住了封常清马车的去路。封常清的随从对他说道:“这是留后使的大驾,郑将军也敢拦?”
郑德诠说道:“什么留后使,一个七品小官,在我五品官的面前,不行礼赔罪,就是对长官的不敬,怎能耀武扬威。”
封常清当时没有与他计较,却恨在心里,打开车窗,看了一眼他得意的镜头。但他是高仙芝的弟弟,封常清表面上忍耐。但内心里却在算计,如何给郑得诠一个下马威,治一治他的嚣张气焰。
他知道高仙芝爱财,因些仗着管理四镇军需钱粮的权力,为高仙芝敛了不少的财富,与高仙芝建立了特殊关系。
有了这一层关系,他就要整郑德诠了。但要整节度使的兄弟,是有风险的,处理不好,他的官位就要丢了。但不警告他,他在军中的威信就建立不起来。
高仙芝进京述职,封常清行使留后使的职责,负责军营的诸般事宜。他坐镇留后使院,派人到军营中请来郑德诠,本来只想惩罚他一下,刹刹他的嚣张气焰。
郑德诠听到封常清要请他去留后府,冷冷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请我去何事,想拉拢我,我不会买你的账。”
走进大门,就有人过来把门关住,这是封常清安排的,是给郑德诠制造心里压力。郑德诠看在眼里,但并不在乎,仗着是节度使的弟弟,昂首挺胸,傲慢得很。
进了大堂,郑德诠对封长清视而不见,封常清从主官座位上站起来对郑德诠说道:“我封常清的出身只是一介平民,承蒙中丞看得起,让我担任留后使,为了报答中丞的知遇之恩,我在军中尽职尽责,不敢懈怠。你作为军中的郎将,难道不知道军中的法度,为什么一再冲撞于我?”
郑德诠说道:“你跛足歪嘴,出身低微,手无缚鸡之力,没有尺寸之功,有何能耐管理军营?”
封常清气得脸都青了,持这种观点的人,军营中不在少数,这样的人再不处理,他在军队之中,那有威信可言?他大声喝斥道:“匹夫欺人太甚,我不治你,显得我封常清无能。来人啦,将郑德诠拉下去重杖六十军棍,以肃军容。”
军士上来将郑德诠拖下堂,杖军棍和打板子不一样,板子打在屁股上,而且与被打人的身体接触面大,而且板子轻,击打的力量也要小得多。
军棍是打在背上,力量大,二十军棍就能将人打残,六十军棍当场就会将人打死。郑德诠没想到封常清真的要杀他,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壮着胆子说道:“有本事你将我打死,只要有一口气在,老子跟你没完。”
封常清已经骑上了虎背,下不了台。大声喝道:“拖下去打﹗”几个执法的军士上来捉拿郑德诠。
郑德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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