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鳄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夜以继日地失魂落魄。
现在他一边来看热闹,一边失魂落魄。
他现在把嘴闭得很紧,看热闹的人们以为他在嫌他们是小村里的麻雀,没见过大处,都准备撤走。
突然,虎头鳄一拍大腿:“噫,我想到了!”然后就在原地疯疯癫癫地跳开了舞。
人们便都不走了,留下来看虎头鳄的热闹。
“他这是抽啥风呢?”有人极小声音地交谈。
“谁知道呢。”
“好像范进中举。”
“他参加高考了?”
“他多大啦?他闺女都过了坡啦。”
“那他中个屁?”
“是不是粮食涨价了?有人说以后一布袋麦子就能换一栋楼。”
“放屁!”
“要不就是他儿子中举了。”
“他没儿子,只两个女儿。”
“那就是他外孙中举了。”
“他外孙最大的才上完小一年级。”
“那就是他爹中举了。”
“他爹去年就到地里听蝼蛄叫去了。你脑袋瓜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
“那就是……”
“别猜了,快看,他跑走啦!”
众人看时,果然见虎头鳄好似书里的范进,自己把两手拍了一下,笑了一声,道:“噫,好了,我记起了!”说着,往后一跤跌倒。
“这怎么办,范进就是在这时牙关咬紧,不省人事的!”看热闹的不知所措。
“书里好像说老太太慌了,慌将几口开水灌了过来。”
“那咱们也灌他几口水?”
“为何要灌他?还嫌他作恶不够?”
“听说见死不救也犯法。”
“农夫与蛇的故事从小就听过吧?”
“是啊,看来他是遭到报应了。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
“报应不大,你看他自己又爬起来啦。”
果然虎头鳄已爬将起来,又拍着手大笑道:“噫,好了,我记起来了!”笑着,不由分说,就往北边飞跑。
跑至北边不到半里地的幼儿园处,一头往铁栅栏里拱去。
拱不进去,栅栏子在晃。
园长在监控里看到了情况,惊得头发都竖立起来了,跑出屋门,大喝:“住手,你干什么呢?!”
别的老师也出来了,如临大敌。
“一定是歹徒,快报警吧!”
“这不是我们村的虎头鳄吗?我知道xíng jǐng三中队赵大胆电话,我打吧!”雅雅说。“喂,赵大哥吗……”
“呀,就是这声音!这就是我朝猜暮想的那声音!当时这个野蛮女子骂我“草泥马”了,还和村支书嚷着说话了,后来骑电车撞我时又发出有声音。就是她的声音,盖过了我手机里所有好听的歌音!”
虎头鳄醉汉子似的,用手指头指点雅雅。
“你个臭流氓,贼地痞,xíng jǐng队马上就来铐你走!”
骂得好!我终于又听到你的声音啦!你能再多骂几句吗?你能天天去我粮庄骂我吗?你能……我赶紧用手机录下来吧,以后晚上好抱着听啊。
虎头鳄把手机拿了出来,雅雅却已回了屋里。
虎头鳄就去门口,往里闯。园长就往他脸上呸吐沫,和用手指头戳他的脸。大班老师拿来了墩布,往他脸上墩。中班老师给他拍摄,留证据。雅雅老师提来了暖壶,往他腿脚上浇来。
这时警笛划破长空,三中队的警车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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