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弟子大多还没有脱离俗世,再者这里是和杂役弟子接壤所在,凡人所使用的银两也吃得开,所以来到永阳山,俨然是进入了一个小型的城镇,到处是高檐红瓦,看上去气派非常,那些外门长老和护法的洞府在半山腰或是山顶,从山下望去,能看到一个个独栋道观,像是别墅一样,光从外表看,比翁尚的百炼洞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气派的房屋之中,叶玄看到了尹向天所描述的那个茅屋,在永阳山一角的山脚处,孤独的坐落在那里,见者犹怜。
叶玄狠狠皱了皱眉,茅屋看上去很破烂,房顶一角的茅草连着木板已经被掀飞了,能够依稀看到长剑削过的痕迹,他急忙御剑飞了过去。
在空中,叶玄才看的仔细,城镇中能看到的弟子很少,山腰山顶更是寂静无声,连只乌鸦都没有。
来到茅屋,叶玄赫然发现周围全是血迹,急忙推开屋门,里面极其杂乱,像是被人扫荡过,他感觉心口生疼,狠狠握紧了拳头。
到底出什么事了?韩盈毓在哪?
冲出茅屋,叶玄直接御剑飞行,来到和山顶平行的高度,再往下看,发现山谷中人山人海,手搭凉棚往下看,同时御剑下行,这些人的服饰是灰色道袍和黑色道袍掺杂,这是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的服饰,他们围成一个圈,空了很大一片场地,场地中间站着一个人,不是韩盈毓又是谁?
此时的韩盈毓一袭白袍已经被鲜血染红,身上千疮百孔,就连一张俏脸都有了三四处剑伤,被无数人围着,嘲笑声和喊杀声不绝入耳,她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所以这些人的喊叫声多有猥亵意思。
韩盈毓没有任何服软的意思,面无表情,梅花剑只剩下半截,仍然笔直的指着前方,呼吸已经紊乱,可是左手抱着一本书放在胸前,身上全是血,就连剑上也是血,可是这本书却安然无恙,如新的一般,像是在保护自己的命一样在保护,叶玄只是扫了一眼就看清楚了。
那是道德经!
叶玄的眼睛瞬间通红,一滴滴泪水滚落,师傅,你终于能拾起真正的自尊了,徒儿为你高兴!
“韩盈毓,你不是挺能干吗,继续打啊,杀啊,哼,杀了我十几名外门弟子,我只是来寻你问话,你就大开杀戒,你这种人,真是天仙门的耻辱,该杀!”
说话的人是白讳笙,那个外门的垃圾长老,他的身前站着两人,一脸鄙夷的笑容,正是孙毅和万杰,两个垃圾外门护法。
“白长老,我韩盈毓的确有手刃过几名外门弟子,但那是他们出言不善在先,死有余辜,就算要受罚,也该真传弟子执法堂过问,和你外门执法堂有何相干?再者,是你们动手在先,这一路来,我不曾杀死任何一名内外门弟子,是你们咄咄逼人,毁我房屋,狂言辱骂,到底谁是天门耻辱,一目了然!”
“一个不能炼成黑玉化灵的垃圾,也敢大放厥词?韩盈毓,你给我听好了,我们不是要带你去什么执法堂,而是要为符宗清理门户,你这样的垃圾,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你已经黔驴技穷,放下剑向我们磕头认错,就像你以前那样,我留你一个全尸,否则,嘿嘿,这么多弟子,你一个人伺候的过来吗?”
说话这人竟然是余绍,首席内门弟子,此时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高居c位,冷眼酷语,不把韩盈毓放在眼里,仿佛眼前这一切都是一场杀人游戏,而他,正是游戏的主导者。
叶玄冷眼看着他,已经大致明白韩盈毓为何会遭此祸端!
韩盈毓把断剑笔直的指向他,冷冷道:“就算你们踩过我的尸体,也别想我跪下求你们任何一个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再逼近,韩盈毓必将大开杀戒。”
“说得好,有些人就是犯贱,贱的不行,送上门来求死,那就满足这些贱货的要求,杀他个片甲不留!”叶玄一边鼓掌,一边轻飘飘的降落韩盈毓身前,这句话中,有几个字眼咬的特别重,可是却是一脸微笑,仿佛在和老友笑谈。
“叶玄。”韩盈毓激动的叫了一声,她一直撑到现在,早已是极限,看到叶玄后,紧绷的身体舒展开来,双腿一软,跌到了他的怀里。
叶玄急忙把人接住,温柔的说道:“师傅,你受苦了!”
韩盈毓勉强笑了笑,她好累,真的好累,本以为这是一条有来无回的路,没想到竟然柳暗花明。
除了累之外,她更想大哭一场!
余绍猛然坐直了身子,激动的都有些坐不住了,他找不到叶玄单独一人的时机,可是小心肠作祟,又想赶紧杀了他,这才想到了韩盈毓,用的正是三个月前白讳笙安排外门弟子羞辱叶玄和她这件事,十几个外门弟子死亡为借口,所以带着白讳笙来找麻烦,希望引出叶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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