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已是八月初六,秋分节气。
曹木匠手中已网罗、积聚二十余名好汉子,会不会木工活不好说,但个个肩宽体壮,膂力雄健。
想必干活时,保准是好手。
周七可以察觉自己汲取灵力的范围正越过左屯,向青龙山蔓延,每日都有少许盈余。
因而每夜都会扩充两三个力士,或者是乌鸦,或者是猫。
禽类适合点化的,估计也就乌鸦、猫头鹰、鹰隼、鹤鹳等等较为灵智、长寿的。如麻雀、鸽子虽然也能点化,但大多懵懂,资质差一些又年纪小的,甚至听不明白指令,更别说让他们去侦查、记录信息。
就在秋分这日,周家三兄弟一同下山。
应五郎要求,三人特意从东村口入村,五郎还故意在赵家门前放慢步伐,可惜赵老汉编织箩筐,头都没抬一下。
三人还未到周家,消息就已送到曹木匠家中,很快近几日在村中义诊的范长生也得到讯息,早早出摊在街边为早起等候的病患望闻问切,倒也专心治病。
他义诊的消息传遍三山五寨,甚至更西边的井陉县的病人也来到了土门村中。
井陉县也有闻香教组织,如今分拨隶属在获鹿坛下,归范长生节制。
生与死,乃是人世大quán bǐng。
范长生怀有一身医术,治病救人赐予生机,救一人就是救一家,传教一传就是一家。
他放开手脚,肯入教就发下许多治病药剂,这几日范长生每日传教成绩斐然。
周七也都看在眼里,越觉得范长生棘手。
这个人必须杀,不杀他,就无法从他手里夺取获鹿一脉的信众基础。
有了这批原始信众为基础骨干,自己向井陉渗透、扩展的更快,且更隐蔽一些。
要杀范长生,还不能脏了自己兄弟的手,不然获鹿一脉会有强烈的抵触情绪。
和平接收,几乎不会产生波澜;若是武力吞并,以现在官府对闻香教的放纵、容忍来说,很可能官府会插手打击自己,避免自己刺激闻香教。
就自己这点体格,官府一巴掌拍下来,要么尸骨无存,要么liú wáng深山老林。
如闻香教的初代教主王森,虽然从传教时就坐牢……之所以没死在牢里,就是因为王森冒充万历王皇后族人,地方官府又不好去皇城询问,询问这种有碍皇室体统的问题,简直就是和自己的前程过不去。
王森做的事情又确实过火,只好抓来养在牢里,该有的姿态做到位,其他事情就看朝廷如何表态,朝廷始终没表态,那就关到死。
王森在坐牢,大弟子徐鸿儒又在外专心传教,徐鸿儒约束教众没搞武力对抗,是王森能安全坐二十年监牢的直接原因。
传教最难的就是初期建设,初期立稳脚形成规模,其他的相对就简单了,无非争斗。
思索着这些事,没几步就到周家了。
“二郎你兄弟几个何时学会了客套?回来买什么礼物?”
张氏噔噔从楼梯下来,给周良辅说:“大郎你先招待二郎,记得让秀萍上茶。”
周良辅在母亲目光下,只好接住周二郎手里的礼物,不过一匹白绢,怎么也能做三套、四套贴身里衣。
他一臂夹着白绢,侧身展臂引路,感慨说:“二郎越发健壮了,哥哥还真是羡慕。”
“每日要去谷里砍伐木材,粗活做的多,身体就好起来了。大哥这样每日久站,身体自受不了。”
周二郎回应一句,就问:“舅舅现在忙不忙?”
“二郎是有事情?”
“嗯,有事情要和舅舅商议,也就十几句话的事情,说完了还得去曹木匠家。”
“行,你们先坐,我去喊父亲来。”
周良辅引兄弟三个进入东列第一间房,才把目光放在五郎、周七身上,倍感惊异:“五郎,你们怎么这身打扮?”
他面前的周五、周七道童打扮,气色红润脸上有肉,目光神采奕奕,尤其是周七双目更让周良辅惊异,不敢多看。
这兄弟两个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很讲究,还是与周二一样的青布短衣,只是短衣外罩了一件对襟双层黑纱衣,头上还用网巾束发,更显得体。
尤其是处于蓄发期的周七始终不愿包头,现在头上扎束网巾,倒也看不出短发。
周七额头发丝竖起后,网巾又扎的紧,以至于双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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