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灵禽。”
鼓声停歇,庙中东淮阴侯端坐,看了眼树梢乌鸦开口称赞一声。
一从事拱手:“主公,敌军已列阵完备,可要观战。”
“我军依山列阵,军马虽不及敌军精锐,但也胜在地利优势显著,何必观战?且让他攻,改日发兵向西时,孤观战不迟。”
东淮阴侯说罢就闭上了眼睛,正厅中的从事、中郎、书吏齐齐离去观战。
待正厅空阔,淮阴侯睁开眼,满是狐疑,此处地气已被梳理结成网络,正源源不绝朝庙中正殿汇聚而来,供养着此处天兵。
这灵脉网络如大树根须,十分坚固,自己竟无从阻断、干扰。
他不由傻眼,就算打退了西淮阴侯的进攻……自己无法控制地气凝结灵脉,也就无从开辟神域。
没有神域做中转,岂不是传不出讯息?
自己传不出讯息,岂不是会被两个后辈门徒放弃,导致门派内也会误判,将自己除名?
山下,鼓号声响彻,当即前列白甲天兵闻鼓而进,抬盾架qiāng沿着新修的石阶山路发起仰攻。
盾牌在前遮挡,qiāng丛如林架在盾上反复戳刺;防守的玄甲天兵也是立盾在地,以乱qiāng扎刺。
双方盾墙抵触撞在一起,qiāng丛对戳,杀的难分难舍。
不断有阴魂被扎死,形体破碎露出空档,当即被身边袍泽补充。
进攻的白甲天兵进退有据,受伤而形体暗淡的白甲天兵有序撤离,又不断往前线补充生力军,进攻节奏稳定。
“杀!”
“杀!”
双方征召来的阴魂炮灰嘶吼着,白甲天兵分出散兵攀爬南山缓坡,北村口一支白甲天兵更是沿着白鹿沟向北蜿蜒而行,企图从白鹿山登山,从背后绕击南山驻屯的玄甲天兵。
“以阴兵剽捷迅猛,再有半刻时间就能登上白鹿山。”
周七做出判断,就见南山山顶驻屯的五个玄甲百人队沿着山梁向北调离,与白鹿沟下行军的白甲天兵同向而行,都是去白鹿山,一个去登山,一个阻止对方登山。
东淮阴侯麾下玄甲兵大约在三千出头,分出五百去白鹿山,因战线短而厚实,局部战况反而因地利有一定优势。
受地形限制,西淮阴侯的白甲兵无从发挥兵力优势,战况陷入僵持,比拼消耗。
很快,周七就瞪圆了眼睛:“还能这样?”
白甲天兵富余的兵力没有静候观战,而是分散开来,将土门村中一家家的冥宅破开,强拘祖灵参战。
冥宅可是好东西,阻隔风雨,沉睡其中寒暑不侵,还不用受鬼神强制征召。
土门村一带的阴魂被东淮阴侯一通战鼓唤醒,强征为麾下阴兵参战,有冥宅庇护的祖灵自然可以抵抗强征召唤。
可冥宅挡不住白甲天兵的刀qiāng,破开一家家冥宅,每户强征两人或三人参战,顷刻间白甲天兵就强征了六个百人队。
他微微眦目,可以看到远处九里、十里处周家坟地的冥宅也被白甲天兵破开,强征祖灵参战。
以自己对祖灵、阴魂的了解,自己外祖父、外曾祖父这些积年老鬼可不会对自己六姐有多少爱护!
“混账东西!”
他立身石崖边,西风刮过,周七凝声:“我观东西二军如土鸡瓦犬,竟敢滋扰我至亲阴灵!”
张希孟当即身子鼓胀两三倍大,趴在周七面前,一双豹眼拳头大小:“愿随主公冲阵!”
孙元俭、崔效良齐齐拱手:“愿随主公冲阵!”
“那就厮杀一阵!”
周围观战鬼神,见了就见了,大不了就再打一仗。
四周鬼神,除了顺平侯、关帝君、两位北岳帝君和南边的中岳帝君外,其他鬼神没什么可怕的!
周七一跃跳到张希孟妖神肩背上,张希孟从石崖边上一跃而下,两头母豹力士阴魂紧跟着跳下。
孙元俭、崔效良紧随其后,四头牛力士阴魂也不甘落后。
张希孟一跃飘荡百余步,越过山梁上向白鹿山行军的玄甲兵,准准落在白鹿沟里。
刚落地,一名白甲天兵高喝:“此我家主公私事也,尊神莫要插手!”
张希孟豹口张开,一口吞下眼前穿白甲的阴兵,阴兵入口即化,张希孟更是猛吼一声,恐怖气息弥漫,周边白甲阴兵震慑、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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