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值夕阳时,周七站在抱犊寨西边石崖处远眺天际火烧云。
这里隔着南天门山峡,隐约能见鹿泉谷渐渐升腾而起的雾气,谷中有莲花寺有一眼温泉,最能滋生雾气。
莲花寺中的温泉能养生治病,又有白云佛洞,供奉药师琉璃佛的莲花寺虽在山谷深处,但也有闻名而来的远近香客信众。
随着天际最后一缕橘红被黑暗淹没,周七顿时感到山风阴冷透骨,转身瞥一眼莲花寺方向哼哼冷笑两声,迈步回张家。
张家左厢房,魏怀忠躺在床上精神萎靡,心中懊悔非常。
想到今夜又是七月十五中元节,魏怀忠更是焦虑、惶恐,有心让侄儿下山,又怕因此触怒鬼神惹来更大祸端。张地主更是派发纸钱、香烛元宝等物,典型病急乱投医,想着‘破财免灾’。
周七进院门时见魏迁在左厢房门前来回踱步神情低落,怀着试一试的心态,周七直入会客堂屋,堂屋偏厅就是张家书房。
他进来时,张地主临时抱佛脚正研读获鹿一脉历代祖师笔记……中元节可是白莲教眼中的大事,是捕抓鬼魂炼制护法神兵的一年最佳时节。
“张老爷,周某有意绘制灵符,想借张老爷书房一用。”
“哦?小周义士还会符箓之术?”
张地主略有惊喜,急急拉着周七进入书房,转身就从柜子里拿出早已准备、裁剪好的姜黄符纸、朱砂、狼毫、兔毫大小规格毛笔十余支,就连砚台也有三方,甚至还有一壶用来研墨的山泉水。
看的周七一愣一愣的,难道这家伙料到自己会来这么一手?
还是说久病成医,老张一直私下就研究这方面的东西?
懒得刨根问底,他已经理解大致的法术、施法原理,符箓就更简单了。
符箓简单来说就是施法过程简化压缩在符箓中,施法需要用相应的仪式、祝词沟通、请托相应的鬼神来办事,符箓也是这样。
之所以说符箓简单,是针对于自己本人来说,别人绘制符箓远比施法要复杂。
自己是用符箓来借自己的力量,仪式、祝词随意就好,几乎可以说是百分百成功。
力量借出去一分,自己灵魂出窍后能动用的力量就少一分,所以不存在绘制千百张符箓作战的情况。绘制符箓,也就方便自己白日、灵魂无法出窍时战斗、修炼、施法。
张地主显得很专业,先是井水洗漱净身,以肃穆的仪式感来凝神,周七也算有样学样跟着洗手。
毕竟张地主的那些毛笔都是古董,该有的敬意要有。
一个尊崇的是道法仪式感、敬畏鬼神力量,一个只是单纯的爱护对方毛笔。
张地主垂手静静候立一侧,不敢打扰周七,仿佛回到少年求学时。
周七细细研磨朱砂,拿起一支略信的普通毛笔轻轻沾染朱砂,提笔在三寸宽、七寸长的符纸上写下两字‘火符’。
很简单的两个楷体文字,在张地主眼中这两个字,几乎和书法是搭不上边的。
周七放下朱砂笔,从怀里取出边长两寸已经石化,仿佛汉白玉石雕刻的石印。
抱犊山神印,并未沾染朱砂,就那么轻轻在‘火符’的火字上一盖,隐隐能感受到脊柱一凉,似有力量流失。
左手把玩着石印,右手捏起火符递给张地主:“张老爷只要心意虔诚,贴符时想着火符燃烧之景象,这灵符就能成。”
张地主双手捧着这枚火符,这是他派人从山下采买来的朱砂、符纸,自不会有什么磷粉、硫磺之类的东西。
见他迟疑、犹豫、吞吞吐吐的模样,周七不以为意说:“我自能使用灵符,只是不知张老爷这样的凡人能否使用。若是能用,稍后周某再书写几张,还要劳烦张老爷出面散发给诸人及我二位兄长。”
“那老夫……恭敬不如从命。”
张地主从书房角落的屏风后面取出厚重木盆,先在盆中倒水后,才将铜烛台立在盆里,烛台上拔掉蜡烛,扎了一方檀木纸镇。
他小心翼翼握着火符,屏气凝神脑海中想象着一会儿火符燃烧的情景,刚把火符落在檀木纸镇上,轰然一声檀木纸镇熊熊燃烧,火焰高约两尺,瞬间照的书房内明亮亮。
就在纸镇燃烧火焰时,张地主兔子一样往后一跃,灵活躲开。
随后他双目死死盯着燃烧的火焰,仿佛想透过火焰看清楚内里究竟是不是檀木纸镇。
檀木纸镇耐燃,周七瞥了一眼也就了然,又重新研磨朱砂,使之均匀柔顺。
张地主这回态度更为拘谨,俯首垂手立在一旁,眼珠子瞪的大大、圆溜溜。
周七构想新符用途,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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