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谁？
何况那对子，他辈子看见过啊！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好……妙哉……绝了！”赵老先生额手称庆，笑道，“过了，我这一关，过了。”
这岂止是过了啊，这简直是绝了！
青山和雪，至情至性，和联一样，同样是化腐朽为神，赋予了草木风雪以灵性。此对，可参造化！
“老赵，你……慎重啊。”
哗啦啦！
之前扬言要查一查许渊的那位老人企图再度出言阻拦，但他话还没说完，许渊身边便涌出了一股泉水。
泉水喷涌，将许渊托举在半空，让鱼儿回到了水。
“天地异象，思泉涌！”镇北侯喜道，“能受到此界道的认可，确实是过关了。吴老，您以为呢？”
“哼！”
那一直不满许渊参加考核的老者终于露面道：“第二题，让我来吧。”
“吴老，请。”镇北侯眉头微皱。
“二猿断木深山，小猴子也敢对锯！”吴老的话，带着浓浓的不屑。
他针对许渊，不是没有缘由的。
宗阁会考，三年一届，一届只录一人。
能够通过宗曾经在外面留下的考核从而进入此地，说明此子道素养非同小可，那吴老自己的学生，悬了。
那孩子，本是这一届最有希望进入宗阁的天骄！
怎么能败给一条山野小鱼？
“这题……很难啊。”
“吴老是真的火了，他的学生，是那个连续三年蝉联麓山书院会考第一的孩子。这鱼儿要是过了，那孩子没机会了。”
“你说是那位……太师幼子？原来如此。”
“答不出来？答不出来立刻滚蛋！从哪里来，滚哪里去！你这宵小之辈！”吴老气居高临下，一点时间都不给许渊。
“这有何难？”许渊看不惯这个为难自己的死老头。
“一马失足淤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啧舌。
“啧啧啧，这鱼儿，下口真狠。”
“不过依然是绝对啊，好功底！”
“老吴这次，怕是真的被气到了。”
“你……很……好！”吴老拍案而起，咬牙切齿。
“那……当……然！”许渊受之无愧。
“你这头小杂鱼！”
“本鱼姓许名渊，确实是杂鱼而已。可却不知道你这老狗，又是什么品种！”
“你……”
“好了，这一关过。第三关我来出。”第一排的某一位老人开口，赵老、吴老、镇北侯等等都是神情一肃，没有再插话。
第二排坐的，都是当代大儒。而第一排的那几位，无一不是坛领袖，在大齐举足轻重。
“小鱼儿，你觉得，读书人，是为何而读书？”
众人不禁蹙眉。
这道题，很难，因为太大。
抛开学水准不论，你回答的格局太小吧，显然难入道法眼。回答的太自我吧，又过于轻浮没有家国担当。回答的太大吧，又容易空泛虚浮，引人反感。
几乎是一道送命题。
这鱼儿，能否答得出？
“我又不是读书人，干嘛问我这种问题，换一个。”许渊语不惊人死不休。
“大胆！”吴老趁机斥责一番。
“你行你啊，瞎嚷嚷什么。”许渊反客为主，心情相当不爽。
一个测试罢了，说到底，还不知道眼前这群人是不是剑井的幻象呢，没必要对他们客气，该怼怼。
他许渊辈子也走到过世界之巅，王道、霸道、杀道、圣道，什么路没走过，什么人没见过？
会怕？
简直可笑！
“我的确想听听吴老的答案。”不知道为什么，镇北侯对许渊显得十分维护，言辞多有推波助澜的味道。
“我也想。”赵老反将一军，老吴做的有些过了。
吴老骑虎难下，面色怒红，稍作思索后道：“吾辈读书，当为大齐之崛起，当为道之昌盛。”
此言，光明伟岸，浩浩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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