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婆不死心,继续哄杨小玉:“不会露馅的,你不用担心,奶奶会教你的,奶奶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听奶奶的没错!”
杨小玉嘻嘻笑:“是不是赚到的银子一人一半?”
余三婆大喜:“咱们小玉就是聪明,对,一人一半,有奶奶在,保证你能够神名远播,财源滚滚!”
说起来余三婆也是比较聪明的老太太,懂得的比一般老太太多得多。
禾坪镇的廖神婆以前是她闺密,现在也是来往密切。
余三婆看到她银子来得容易,也曾经想过要做“神婆”,并暗示廖神婆,想让廖神婆帮忙。
可是廖神婆不同意,她规劝余三婆:“神仙并没有真正附过你的身,你做神婆肯定会得罪了神仙,而且你们村已经有一个神婆了,按照一般惯例,一个村不会有两个神婆,除非你们村的神婆死了。”
“还有,你喜欢谩骂别人的恶名在外,没人会相信神会找你这样的人!”
这话说得在理,余三婆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杨小玉名声大噪,只怕整个县的人都知道了她的神奇,她想借助杨小玉发一笔横财。
这事她和大儿子商量过,大儿子摇头反对,她才单独找杨小玉。
她以为她已经说通了杨小玉,没想到杨小玉突然闭上了眼睛,身子抖个不停,嘴里念叨着她听不懂的话。
这个样子,是“神仙”附体了,是那些神婆们经常玩的把戏。
杨小玉因为体弱多病,林秀芬曾经带她去问过神婆,当时神婆就是这个样子的,杨小玉照着神婆的样子做出来。
余三婆乐得哈哈大笑:“咱们小玉就是聪明,你这个样子,谁敢怀疑你不是小神婆……”
她话没说完,杨小玉突然睁开眼睛,说的话也突然变了,她拖长了音调,变成了另外一个飘渺的声音:“吾乃天上的小仙姑,奉玉皇大帝的旨意,今下凡为民除害,所有做过恶事的人,将无处遁形!”
这变声之法,是杨小玉在前世学过的口技。
余三婆是大吃了一惊。
杨小玉演得太逼真,她怀疑真有神仙附了杨小玉的身,不由自主地朝着杨小玉双腿下跪,双手放在额头伏在地上。
这余三婆对于鬼神之说,本来是介于信与不信之间。
不相信鬼神,是因为她自以为洞察秋毫。
信鬼神,是因为有些神奇的事,也只有鬼神才解释得过去。
就像现在,发生在杨小玉身上的事,就不得不让她信了。
她甚至有点后悔,刚才教唆杨小玉和她一起骗钱。
她刚想到这个,杨小玉便教训她:“下跪之人,居然敢教唆本仙姑去骗人钱财,你可知罪!”
余三婆惊吓过后,便是怀疑,但敌不过杨小玉逼真的表演,她不由自主地求饶:“小仙姑饶命!民妇再也不敢了!”
杨小玉死死忍住笑,装腔作势的道:“念你是初犯,又是杨小玉的奶奶,这一次就放过你!”
余三婆赶紧谢罪:“多谢小仙姑……多谢小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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