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气得直咬牙,但是也没别的办法,只得没皮没脸,软乎话说着,却无意间瞥到坐在一旁的尤锐,正一脸看戏的神情盯着自己,顿时心里就想呕出一口血,直接喷到尤锐这个小没良心的脸上。
要说他这般低三下四的姿态也是被尤锐和自家二少爷练就出来的,在京城里,一棵树倒下都能砸到一片有钱有势的主儿,五品官员在这其中实属不算什么,而潘绍武和尤锐两个总是闯祸,他就得低声下气的去跟人家赔礼道歉,小话说着,礼送着,好在这两个祸害还算有眼力,得罪的都是能得罪的起的,不然若是真惹上了什么大人物,就是他们家老爷出面赔礼道歉也没什么用了。
胡二撇过脸,不再看让他糟心的尤锐,又围着严宽说了好一会儿的小话儿,严宽看火候差不多了,便道:“我们家如今都是小姐做主的,你要是想退亲,就亲自跟我家小姐说去。”
好不容易等到严宽松口,让他跟钟晚颜说去,说就说,他还能怕?便问:“那不知钟小姐现在可在府中?”
严宽摇摇头,表示:人不在。
胡二心头一哽,忍了忍,又问:“那钟小姐何时回来?”
严宽一手端着茶杯,头也不抬的吐了两个字:“明年。”
胡二觉得他已经快要忍不下去了,在心里暗骂严宽算是个什么东西,他可是五品京官家里的管家,这个草莽匹夫竟然敢这样让他没脸!胡二在爆发的边缘极力的控制了一下情绪,酝酿了许久,才问道:“那不知钟小姐现下人在何处,我亲自登门拜访也是应该的。”
严宽抬眼看着眼睛已经被气红了的胡二,心里有些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也行,明日卯时初咱们城门口见,我带你去见我家小姐,要准时,过时不候。”
严宽说完又朝外面喊道:“来人,送胡管家出去。”说完直接起身走人。
一直没有机会开口说话的马玉也笑吟吟的跟着起身,朝胡二一拱手也走了。
正堂的门此时敞开着,江南独有的湿冷空气灌了满室,屋里特意没烧地龙,连个火盆子都没有,胡二猝不及防的打了一个哆嗦,只觉得一股湿冷快要入侵到他的身体里,让他对江南的冬天有了新的认识。
再一转眼就见到钟家的一个婆子正站在门口的一侧,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胡二被突然出现的古婆子下了一跳,心中连声道:晦气!然后抬脚就朝门外走,连身后的尤锐也没顾上。
尤锐这会儿倒是不在意,他本就是跟过来看潘绍文的笑话的,不过今日虽然没有看成,但是让他看了半天的‘胡二变脸’,这个节目也是挺有趣的,见胡二被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不由对钟家有了些兴趣,见胡二走了,也笑呵呵的起身,跟在胡二的身后。
在离开的时候,尤锐还跟古婆子问起钟家门窗上的透明东西是什么,古婆子不知道尤锐的身份,闻言连脸皮都没抬,要不是严管家提前嘱咐了,她都想拿大扫帚将这两个人给扫出去了。
她们小姐人那么好,长得好,心肠好,上个月,她家男人生了风寒,病情还挺严重的,她心里着急,小姐知道后直接就让烛影给她送了十两银子,还送了不少补品,特意让长禧驾车送她回家看看,还说让她照顾好家里再回去办差。
因为有了小姐送的钱和吃食,她男人被救了回来,记得大夫上门的时候都直说,要是再晚两天请大夫,只怕人就烧死了,在这个时代,一场风寒,一次发热都是能要了人的性命的。
小姐原本就待府里的下人极好,又出手救了她男人,古婆子从那以后就恨不得以命报答钟晚颜,在知道今天这两个人是来退小姐亲的时候,她就将这两个人当成了仇人,她们那么好的小姐,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男儿,凭什么被人嫌弃,这家人真是有眼无珠,连心都被屎糊上了。
胡二从钟家生了一肚子气出来,也不看方向蹭蹭蹭往前走,走了半天才冷静下来,回头一看尤锐就笑呵呵的跟在他身后,还一脸看戏的神情,见此,胡二突然觉得自己生的气十分没有意义。
不过虽然今天受了不少气,但事情已经解决了一半了,跟钟家退亲的事儿严宽就是一大阻碍,不过看今天的情形,严宽似乎也并没有想坚持这场婚事的意思,不然以他的脾气,早就该将他们打出来了。
等明日见过了钟小姐,这事儿也应该就成了。
胡二根本没有把钟晚颜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孤女放在眼里,在他眼里,严宽还有一点看头,生得又高又壮,那一拳头砸过来只怕他是受不住的,不过既然严宽没有真的想管,以他的本事哄住一个小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不过胡二也不敢懈怠,严宽说明日卯时城门口见,过时不候,那就一定要准时赴约,不然事情恐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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