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默没有给她答案,这么问问题的小泥鳅是幼稚单纯的,如果她脱口而出答案,那才是真正的轻浮。
但她没料到,这种犹豫看在有人的眼里,同样是一种伤害。
小白走进来,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心里藏着事儿的小泥鳅既食之无味,也坐立不安,但她还是稳稳地坐在那儿,两只眼睛一直不愿离开过小白的脸。
托了她的福,小白没有说话。
白默一个人吃光了送上来的所有点心,打着饱嗝走出去。
海边,清风徐来,艳阳高照。
白默对小泥鳅道:“你去帮我买瓶水。”
小泥鳅摇头:“不!”
白默看了一眼小白,只见他默默地进去了,又默默地出来,手里多了两瓶水。
小泥鳅不要水,狠狠地瞪他,咬牙道:“献殷勤是没用的!”
小白扫了白默一眼,暗戳戳一笑。
小泥鳅正要说话,却被白默拉了一下,抬头看过去。
白默低声道:“我有话和他说,你回避一下。”
小泥鳅冷哼了一声,犹豫再三,还是走开了。
“抱歉。”这是她今天最想说的话。
“抱歉什么?”他一声快过一声,一声高过一声地问,“抱歉你豪爽地陪男人喝酒,抱歉你随便地对人投怀送抱,还是抱歉你在关键时刻忘记了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白默一时口干舌燥,被他连珠炮似的追问弄得有些无措,尴尬一笑。
“你见他做什么?”他大概只想表达愤怒,并没有追问答案,却又再问了别的。
这一次,他可不是随便问问,而是非要她回答不可。
“你说洛子夏?”白默笑了笑,柔声道,“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不过表示感谢罢了。”
他冷冷嗤笑一声,开口便是一击:“你表达的方式就是以身相许吗?”
“那是个意外,”白默颦眉道,“我没想到洛子夏居然是那种人。”
“那你以为他是哪种人?”小白似乎更怒。
“算了,”白默盯着他看,她知道自己看人有点儿问题,所以,以前那些可笑的分析更不能拿出来说,说得越多,越显得她愚蠢,更何况,她还有更加应该关心的事,于是便小心翼翼地问,“你昨天得罪了洛子夏,没关系吗?”
“自顾不暇,但专爱操心别人!”小白冷硬地丢出一句话,表示并不想再提。
对于这位优秀的辩手,白默是甘拜下风的,经他口的话,讽刺打击,明褒暗贬都是常态,若不想被他的唇qiāng舌剑伤到,最好的办法就是示弱,示弱的最佳状态就是闭嘴。
果然,白默没有回答,他便不再追究,只是盯着远处的海面,心事重重。
白默看着他的侧颜,眼中的忧郁藏不住,实在想安慰他两句,但想了又想,还是决定闭嘴。
他也是不需要安慰和开解的。
接触过那么多次,看得出他是个表面斯文俊雅,内心强悍霸道的人,他的决定,就没有做不到的。
她一直以为,他这人难相处是因为总在苛求别人,但经过上次见他带着伤病出门,便知道比起苛求别人,他更加苛求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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