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没回去?”白默靠在墙边,喝着他拿过来的咖啡,心头很暖。
“没什么,在宇哥那边多坐了一会儿,”他微笑着看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我们的肖大小姐,终于长大了啊。”
白默将他的手推开,挑眉问他:“你吃饭了吗?”
他摇了摇头。
都这个点儿了,居然连顿晚饭都没捞到,这家伙也真是笨。
“你帮我看下,我去趟食堂。”她回头看了里面一眼,哭得累了的肖姨睡得很香,她已经饥肠辘辘。
“你等着。”他跳起来,大步流星就往外去,不一会儿回来了,手里提了两个盒子。
一个满满的饭菜和肉,一个只有可怜巴巴的几块儿水果。
问都没问一声,他就直接把水果盒子递了过来。
白默翻了个白眼,接过来,盯着他看,他就坐在她身边,两个人一个条凳,埋头吃饭。
说来也奇怪,其实白默有一点点轻微的厌食症,只要看到谁大吃大喝,总归是阵阵犯恶心,可每一次他吃饭很香的样子,总会莫名地豁然开朗,连带自己也跟着馋了。
他倒是心无旁骛,吃得很认真,直到扒光了最后的饭粒,这才抬起头来,见她手里的水果只吃了几块儿,便皱着眉头道:“干嘛不吃?”
白默叹了一声,没有吭声,往嘴里塞了一块儿哈密瓜。
“行!”他起身拍了拍手,对她道,“你先撑着一会儿,我出去一趟,一个多小时就回来,有事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你有事的话就不必来了,”白默有些尴尬地站起来,笑了笑,“我在这儿就行了。”
“你以后都要这么孝顺你妈妈,听到没?别总跟她吵架,她一个人带大你,很不容易的!”他笑开了,走路带风,一转眼就走得老远。
妈妈。
云生的要求很简单,孝顺。可对于白默而言,这两个字一旦叫了出来,便是不可推脱的责任。
她已经下定决心,不管藏在肖姨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她都会义无反顾地保护自己失而复得的“母亲”!
对于她来说,妈妈不是负担,而是上天恩赐的一个,无可取代的礼物。
就在刚刚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冷静地分析过现下的情况。
肖姨大概没什么亲戚朋友的样子,而肖宁宁的那些狐朋狗友就更没的说了,没一个靠得住的。
唯一的后援就是一个院儿里的朋友们,大家虽然生活上还过得去,但要和季家那样实力的强敌抗衡,不过螳臂当车而已。
季家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尤其季太太身边那个男人,城府极深,令人胆寒,更何况涉及争产,就等于是在割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怎么会善罢甘休?
不单如此,肖姨对于季思成始终三缄其口,使得她对整件事一无所知,不过凭空猜测而已,难免错漏,这是大忌。
所以,她现在既不能自作主张先发制人,也不能放任季家人得寸进尺地逼迫伤害,更不能任肖姨再这样软弱逃避。
丧母之痛的锥心刺骨,时至今日她仍然记忆犹新。
她决计无法再承受一次。
这是一场硬仗。
她的手里没有任何底牌,但她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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