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径直走进卧室里,屋里光线很暗,依稀可以看到有人躺在床上,空气中是一股淡淡的消毒药水味道。
昨天晚上分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就病倒了?而且,这么浓的消毒药水味儿,在她的意识里,只有外科才会用的。
他轻轻地动了一下,但没睁开眼睛,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即便睡得很沉,也眉头深锁。
白默的心忽而痛了一下,像是被某个东西狠狠地刺中。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地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滚烫。
“小白。”这时她有些慌了,于是便轻轻地推了推他。
他转了个身,背对她,并没有睁开眼,他大概睡得真熟,只想快些离开招人烦的无谓骚扰,却不慎露出了秘密。
被褥下的他光着身子,他刚刚转身的时候压住了大部分,但白默还是一眼就看到肩膀上缠着一条白色绷带露出一个角,消毒药水的味道便是从那里传来的,看得出便绷带很厚,还隐隐有血丝渗出来。
白默被惊呆了,藉着窗帘中透进来的微弱的光,她有些艰难地凑近去,想好好看清楚,却不慎碰翻了床头柜上的灯。
哐当——
“怎么了!怎么了!”小泥鳅吃着东西从外面跑进来,咋咋呼呼地站在门口喊。
白默忙冲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吵醒小白。
小泥鳅似乎发现了新大陆,猛地扑过来,跪坐在床头,痴痴地望着床上的小白背影,忽而傻笑起来。
白默差点儿被疯疯癫癫的她弄疯,忙拉她走。
她挣扎了两下,巴住白默的腿,咧嘴道:“你这个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他的背好好看!跟电影宣传画似的!”
白默无奈,小声道:“出去吃你的葡萄好不好?”
她咽下口中的葡萄,一脸娇羞地说:“我还没见过背这么好看的男人!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一边说着,一边就凑上前去,伸出手来就要摸小白的脸。又是一阵惊呼:“哇!他的脸更好看!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物!他到底是谁?”
白默完全没料到,愣了一下,忙上前拦阻。
小白的伤就在胸口,小泥鳅不知道,碰到了可怎么办?
她还是迟了一步,小泥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摸到了他的脸,但还好,她没整个人压上去,并非因为瞬间恢复了理智,而是,她看见了他没穿衣服。
“哎呀嘿!这可怎么办才好!”小泥鳅一边搓手,一边在旁边就跳。
白默急得直跺脚,便使了蛮力,生拉硬扯把她推了出来。
“你有云生了!”小泥鳅忽然说。
干嘛在这个时候提起云生?白默心里又被扎了一下,点头道:“是是是。”
“大肖大肖大肖!”小泥鳅甩着她的手,激动得无以复加,“你,我······”
白默无奈:“有什么话,我们私下再说,他现在生病了。”
小泥鳅听了,将信将疑,这才立刻把手放开,喃喃地跟在后面,小声道:“我来帮忙!”
“你先去冰箱里找个冰袋过来。”白默觉得,这么任由他躺下去不是办法,他看起来伤得很重,虽然经过处理,但可能效果不好,还是得上医院去。
小泥鳅忙不迭跑去了,白默跪坐在床边,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比先前更糟糕了,像个烧着的小火炉。
她拿出手机,拨了急救电话,正要打出去,手却猛地被人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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