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条的生日这些时候,便会饱含名古屋人风格地趁机准备着令人吃惊的厉害礼物。祐和民子的感情很好,家族旅行时祐当然会和一条合照,但是祐也必定会和民子拍摄只有两人的合照。有时是民子轻轻抱着祐的手臂,有时是祐用久经锻炼的胳膊将民子开玩笑的做出公主抱。一条虽然认为这似乎是自从情侣时代开始便没有间断,身为丈夫还是非常半吊子的人,但在害羞的同时也感到了高兴,内心把这以家庭为重的父亲视为骄傲。
那天早上,祐一边制作为一条庆祝生日而混入了芝士和番茄的蛋糕,一边告诉一条:“今天穿长袖可能有点热啊。”
在民子值夜班而不在家时,祐便会做早餐并且送一条出门。
“爸爸,今天不会太晚回来吧?”
一条在出门前往学校之前,一边穿鞋一边这样问道。最近祐都因为工作繁忙而很晚回家,这一点让一条有点不安。
“当然!昨天的棒球比赛因为职业棒球队的‘中日龙’成员小松而胜出了,今天是郭源治上场吧?无论如何也要打败阪神取得连胜,所以六点之前绝对会回来的!”
“咦?不是这样……”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已经准备了好东西,不用担心。”
“爸爸真是的!那我走了!”
“喂,小心汽车啊!”
一条边跑边回应了一句,心想:爸爸一直是那样子呢!想到这里,他便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分团登校的集合处。
结果那便是和祐最后的交流。
一条直到晚上,都没有收到民子的联络。他在深感不安中搭乘巴士赶往了医院,正好民子在护士办公室准备拨打电话回家。一*****那疲惫不堪的表情,心跳突然急剧加速。他和民子的目光对上了,只能茫然的站着。
民子缓缓走来,突然抱住了一条,说道:“对不起……不行了。爸爸,救不回来了……”
“怎么会……为什么?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这句,民子已经说不任何话来了。
他们穿过yin暗冰冷的走廊,进入了停尸房。祐已经变成了无法说话的尸体,躺在那里。因为正进行挖掘工程的地面陷落,从而令大量地下水喷出,数名工人掉进了水量急增的暗渠里。祐为了拯救他们而丧失了生命。在祐西署内的办公室抽屉里,发现了三张预定在六月五日在名古屋球场举行的中日龙对决巨人队的入场券,那是一般来说不可能买到的,坐在本垒后方铁网后的季度票。
一条抱着祐冰冷的遗体哭泣,民子也只是静静的忍着没有哭出来。她应该是觉得不能在孩子面前惊慌失措吧,所以依然将葬礼的编排坚强的完成了,从守灵夜到出殡,都没有在别人面前一边流泪,一边应付殡仪公司、僧侣以及宾客。一条看到这样的母亲,认为自己也不能哭泣。但是,就在他们在火葬场进行最后的告别时,民子犹如决堤般地嚎啕大哭了起来。她无视众人的目光紧抱棺材,赶走前来安慰的亲戚,甚至扬言要终止火葬。
亲戚们合力将民子拉开后,火葬才终于开始顺利进行了。而一条在这期间一直茫然的呆望着,母亲居然会如此失控、如此哭泣……
这些都是一条第一次见到的情景。自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民子都会在夜里独自哭泣。一条虽然假装不知道这件事,表现得与平常无异,但对于自己外表坚强的母亲,她的泪水却让一条大受打击。
一条进入高中后,决定继承父亲的遗志成为警察。那时候虽然也有喜欢的女孩,但当一条想让关系进一步加深时,他总会想起母亲那时的眼泪,因此感到苦恼。要是说自己过分认真的话也的确没错,但是他越喜欢就越不希望对方承受突如其来失去亲人的悲痛。一条内心失去了这份感觉的出路,所以也曾经尝试过毫无理由的分手。
再后来,一条成为了警察,这份苦恼却依然持续着,和女性保持着距离。被人在背后说是装模作样也好,自命不凡也罢,这些一条都不在乎,所以从来没有去找借口。
这就是名为“一条熏”的男人——对所有事都不可以半途而废。
“应该已经被全部消灭了吧。如果这次的氧气舱事件只是在这种奇妙的偶然之下的话,我也不会有这样的忧虑。但实际上的确曾经出现过那些家伙的人类模仿犯嘛。如果你看过那个重要证人的照片的话,应该会明白我的心情了。”
一条看到了那张遗体的照片,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腹部被挖掉了一大片,就像是要从那里拿走什么似的。
“这是?!”
“虽然司法解剖还没有结果,但这样子无论怎么看都不寻常。一般来说没有理由要做到这种地步,但是……”
“如果是为了挖出藏在那里的灵石的话……”一条如此说道,代替杉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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