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沉静,透着几分病弱的喑哑,可并不妨碍这音色低沉磁性的动人,任谁听着,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要他再多说几句话。
在夜荼靡听来,这实在是一抹久违思念的声音,而能够在此处说话的男子,除了姜南柯之外,便是无甚旁人了。
话桑被姜南柯这声猝不及防的吩咐给愣住了,原本满是视死如归之色的小脸一滞,回过神来之后忽而涌上了满脸的惊喜之色,她扔下了手中捏着的发簪,蓦然便是要朝着屏风隔着的内室冲了进去:“公子!公子你说话了!”
她之所以会露出这般又惊又喜的神色,完全是因为自从姜家嫡系一脉和姜南柯自己出事儿之后,他便是整日缠绵病榻不发一言,话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生怕自家公子什么事儿都放在心里憋坏了。
如今听见自家公子总算开口说话,话桑真真是欢喜极了,可她尚未冲进去,便又是被姜南柯的话被迫停下了步伐。
“话桑,本公子让你先请两位姑娘出府。”屋内喑哑的男子声音忽而低沉了几分,分明透着几分病态的虚无感,却又带着一股子不可忤逆的尊贵之意。
即便是他如今身子虚弱缠绵病榻,可多年养成的世家矜贵总还是在的。
话桑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公子如今开口说话,竟然只是为了让她送走这两位来历不明的姑娘?
她眼中闪过些许复杂之色,转身带着几分困惑的看向了夜荼靡和北璃落二人,打量之意充斥了整张小脸。
夜荼靡没等话桑再次开口,反而是率先唇角含笑的对着室内的姜南柯轻声应了一声:“这便是襄阳侯府南柯公子的待客之道吗?”
“只可惜本小姐素来是个生了反骨的人,南柯公子越是想要本小姐离开,本小姐就越是不想听话呢,也不知南柯公子有何高见?”
夜荼靡的语气促狭,说出的话虽然似极了指责挑衅之言,可任谁都能听出她言语间的清浅笑意——这话无非是句颇为亲近的打趣之言,压根没有半分敌意。
姜南柯一是没有反应过来。
方才他在屋内隐约听见了些许外面的动静,奈何他身处屋内无法起身看个明白,也就只能依稀知道这两人和姜西华似乎是已经有了什么过节,至于后面些许争执之后为何没了动静,他也是无法弄个清楚。
若是往日,他的确是不会出言多说什么,毕竟姜南柯也清楚他自己如今在襄阳侯府上的地位,多说也无甚益处,索性也就一言不发。
只是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姑娘并非襄阳侯府之人,既然是在他的院落之中得罪了姜西华,他到底不能做到视若无睹的程度。
所以姜南柯选择了出言让话桑带着人赶紧离开,可他却是没想到夜荼靡听闻自己主动要求送客之后,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反应。
不仅没有半分被卸磨杀驴了的愤怒感觉,反而倒是好脾气的与他们玩笑。
更重要的是,夜荼靡言语之中的亲近之意实在太过明显,偏生姜南柯却是始终没有想出来这人到底是谁,即便是脑海中稍微掠过一抹残影,也不过只是浮光一掠,不足以让他清楚的回忆起来。
他略微沉默一刹,方才隔着那扇破旧的屏风娓娓低低的开口道:“两位姑娘因为我得罪了姜西华,若是留在此处,只怕会受了牵连,即刻跟着话桑出府,也许还能逃过一劫。”
此话一出,本来还觉得受了帮助反倒是赶着人走的姜南柯有些不知好歹的北璃落脸色才好看了不少——心道这襄阳侯府南柯公子也不算是个白眼狼,便是不明情况也是帮着她们二人着想,倒也没有白白负了主子这一番想要救他的心思。
而此时的话桑这下也算是听明白了,她看着夜荼靡和北璃落二人,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院落之中瘫软地面的姜西华主仆二人,神色愣怔的开口问道:“所以说姜西华是被两位姑娘打伤的?”
话桑说话的时候满是震惊,所以音调没忍住高高扬了几分,屋内的其余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夜荼靡瞧着话桑万分震惊的模样,唇角的弧度没忍住又深了几分,她倒也不去应答话桑的话,只仍是含笑又对着姜南柯说道:“如此说来,倒是荼靡误会了南柯公子了,原来南柯公子是顾及荼靡安危才会这般言语。”
顿了顿,夜荼靡又接着道:“只是南柯公子多虑了,想来你这丫头所言公子也是听清楚了,姜西华并非是本小姐的对手,如今他已经被我重伤在地,南柯公子倒也不必着急赶我走离开。毕竟荼靡今日大费周章入了这襄阳侯府,可不只是为了教训区区一个上不得台的襄阳侯府二房长子呢。”
姜南柯闻言,再次略微沉默了些许,隔着屏风瞧不见说话人的容色,单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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