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这位姑奶奶实在不是他这个小小鹤卫能得罪了的人物。
一鹤思及如此,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仍旧是笑容殷切的笑道:“郡主这般委实是有些为难属下了,殿下只命了属下将郡主带回东宫,却是未曾告知属下这到底是所为何事,所以还是麻烦郡主随属下亲自走一趟吧。”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夜荼靡却是不吃他这一套,神色坚定的的否决道,“那本郡主还去东宫作甚,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想来也是事务繁忙得紧,我若是真去了东宫,难免会误了殿下的正事儿……”
一鹤属实是不知道如此简单的去一趟东宫的事情,怎么到了夜荼靡跟前就是这么一副百般推拒的模样了。
他家殿下身为南诏四大公子之首,又是南诏身份最为尊的太子殿下,不知是多少女子心中暗暗倾心仰慕之人。
本来东宫禁令已久,除了殿下自己以及他们这些个鹤卫之外,素来没有外人出入,如今殿下舍得亲口传召人入了东宫,若是换做了旁的南诏贵女千金,听见只会只怕不知会露出一副如何欢喜神色,偏生夜荼靡却是这么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倒实在是令人头疼。
一鹤琢磨着自己也算是说尽了客气之言,对夜荼靡说的话更是没有半句不恭之意,可再恭敬又如何,若是人带不回东宫,再恭敬也是白搭。
于是略一思衬之后,一鹤便索性便是取出了腰间好生安放着的长剑,换了一副严肃至极的面孔,他看着夜荼靡的脸,语气极是认真。
“妩宁郡主,您是殿下分外看重之人,所以属下对您自然也是极为敬重,断然不会有了半分强求,只是郡主如此推拒,属下倒也并非是没有看出端倪,无非是觉得殿下先前便有令,若是一鹤带不回郡主,今日便算是没有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了。”
一边说着,一鹤果真便是将长剑梗驾在了脖颈之上,面露决然之色,神色凌然道。
“只是郡主应当也是听闻鹤卫自殿下掌管以来,便是从未有过任务失败的事情,这般名声若是葬送在了一鹤手中,一鹤便是再也无颜再见殿下一面,也有愧于鹤卫这个身份,郡主今日若是当真不与一鹤去往东宫一趟,一鹤自然也不会强求,无非也就只能自刎此处向殿下与鹤卫谢罪了。”
他这一番话落下,沈茯苓的脸色霎时就变了,她眼中震惊之色越盛,直愣愣的看着他拿着长剑的模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九洲皆知南诏鹤卫手掌南诏皇族生杀大权之事儿,他们一人的性命比及旁人而言,称得上是极为贵重,南诏鹤卫若是因为何事儿损了一人,害得此人折损的罪魁祸首必然是会遭受了举族殆灭的下场,于是世人皆有传言,说是南诏鹤卫一人之命胜过十人之生的传闻。
可沈茯苓却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见着沈沐辞那般看重至极的鹤卫,竟是会心甘情愿说了夜荼靡若是不去他便甘心自刎的一幕。
南诏鹤卫的命……从来都是损在了极惊险的任务之中,还从没有这般自刎的说说法,更何况南诏鹤卫素来都是手段雷厉风行,但凡是沈沐辞想见之人,鹤卫哪次不是一声招呼不打拖着人就直接认可过去,现如今,却只是为了让夜荼靡去一趟东宫,一鹤便是做到了如此地步?
所以夜荼靡和沈沐辞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竟是值得鹤卫甘愿自刎损命也不肯强迫了夜荼靡半分?
意识到其中的弯弯绕绕之后,这下子别说是沈茯苓了,就算是苏珞白,脸上的神色也阴沉了几分。
他眸光寒凉的看着横剑而立的一鹤,素来清隽的面容之上蓦然浮现出了极浓郁的森寒之色。
“好一个不肯强迫的说辞,”冷笑一声,苏珞白的眉眼霎时阴沉得不成样子:“你若是当真不想强迫了她,即便任务失败又如何,大可直接寻了一处地方悄无声息的自刎即可,何必大张旗鼓的告知于她,如此以命相胁还能说出不肯强迫的话来,本世子倒是不知南诏鹤卫原来竟是这般德行。”
苏珞白这话落下,沈茯苓和红鲤二皆是齐刷刷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实在是有些佩服苏珞白胆敢这般回怼鹤卫的本事儿。
整个九洲洲都知晓南诏沈沐辞是个屹立云端的人物,他平日里虽然是惯常隐匿行踪不在人前轻易露面,可并不妨碍了他那极强的震慑力,但凡是什么东西与这位南诏太子扯上了关系,旁人都是会习惯性的谨慎三分。
便是南诏皇族中人,在这位太子殿下面前,也素来都是一个个安分规矩得很,是以沈茯苓和红鲤二人做梦都没想到,苏珞白这么一个异姓王府的世子爷,竟是会胆敢与沈沐辞直接对上了。
一鹤自然也并非是对苏珞白的话全然没有反应,他的视线看过去,但是眸子里并没有沈茯苓所想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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