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把马缰绳系在牛市木桩上,牛儿看到马儿,牛儿退,马儿看到牛儿,马儿退,魏忠贤也牵马走过来,把马缰绳也系在木桩上,两匹马儿看着牛儿,马而不退了,牛儿也不退了。
“水玉不用如此气急败坏。”
“魏忠贤,不关你事,自然闲起。”
“水玉,不对,不对,我也是十分关心你,你若生气着急,我也生气着急。”
“你生个哪门子气?”
“你生什么气,我就生什么气”,魏忠贤还是很会哄人的,悄悄地把水玉手里的马鞭取了过去,防止她生气抽打马儿,闹市中惊马,非常危险吓人。
“魏忠贤,郡主为何不为我做主,把总爷为何不替我做主,任些个闲人上门提亲?真是真是……”,水玉气得团团转,漂亮的马靴都踩到牛粪了。
“水玉,水玉,你莫要着急,且听我说,郡主虽然和颜悦色,把总爷也是没有言语,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替你做主,你若不想嫁,自然会帮你挡回那些个提亲的闲人。”
“那好啊,魏忠贤,你现在就回府告诉郡主,告诉把总爷,我不想嫁人,我不见可恶的媒婆,可恶的媒婆像此牛粪一样”,她使劲地在地上跺着脚。
“水玉,水玉,你还是要跟我回府见见媒婆,媒婆是来自南京直隶总督府的张执事,总要见上一面,也好有个交代。”
“交代什么,魏忠贤,你要交代,且自行回府交代,你要嫁人,且自行回府嫁人”,水玉这算是真的气急败坏了,不讲道理了,她要魏忠贤回去嫁人。
魏忠贤用马鞭子挠挠后脑勺,继续耐心做思想工作:“水玉水玉,你听我说啊,你不想嫁人,回到府中,寻个托辞,回避即可,郡主和把总爷,知你心意,自然推脱那媒婆,所以当然要回去打个照面,这是礼数,我们不能让郡主府落下话柄留在那些个闲人手里,说郡主和把总爷没有分寸,把总爷神机妙算,做事情,看一步想三步,一定会有后手妙招,助你解脱窘境,你信不过我,还能信不过把总爷吗”?他够机灵吧,直接抬出了楚箫。
果然立刻,水玉的脸色由阴转晴:“魏忠贤,走了,马上回府,可恶的死媒婆,可恶的郑士国,算计我,算计把总爷,总有一天不得好报。”
…………
水玉和魏忠贤回到郡主府,魏忠贤假意搀扶着水玉走入中门楼堂,
“小女子水玉,见过总督府执事张大人”,水玉在魏忠贤的搀扶下,假模假式的福了福身。
张大人连连点头:“好好,水玉姑娘,果然是流水好年华,郡主府地灵人杰,得此标致,也不枉我由南京奔赴松江保媒一场。”
什么话嘛,啥叫流水好年华呀。
楚箫一看魏忠贤的神情,就知道他俩在作怪:“魏忠贤,你们怎么了?为何水玉神情懈怠,需要你的搀扶?”
魏忠贤立刻顺上言语:“回把总爷,刚才着急回府,赶着见张大人,水玉的马儿失了蹄,她跌落马下,摔了一跤。”
楚箫假意呵斥:“着急忙慌,没有分寸,让张大人见笑,快些扶入后厅房,休息去吧。”
魏忠贤和水玉向张大人见礼告退。
郡主笑看眼前的楚箫和魏忠贤水玉演出三人转,手里把个喜帖在他手臂上轻轻敲了两下。
张大人又端起来茶几上的白瓷茶盏:“郡主,楚把总,今日提亲保媒之事……”?张执事要答案呢。
郡主一推六二五:“张大人有所不知,水玉姑娘,早已不是本府普通丫鬟,她现在是本府账房先生,跟着楚把总身后做事,这些日子里,为了皇上的彩票售卖,水王姑娘可谓殚精竭虑,鞠躬尽瘁,脸上容颜都失去了几分光彩,要想水玉姑娘嫁人,张大人怕是要听听楚把总的意见。”
有没有那么夸张,又是殚精竭虑,又是鞠躬尽瘁,又是脸上容颜没了光彩,要不要快递来几张面膜呀。郡主平日里是马大哈,但她与楚溜溜,关键时候总是神同步,连万历皇帝都搬了出来吓唬张大人。
张大人果然被郡主唬住了:“郡主所言极是,所言极是,本官在南京也经常听到楚把总的美誉,南京留都司礼监的田义公公,经常来总督府走动,每每与海大人谈及楚把总的转粜法赈灾,总是会赞不绝口,皇差之彩票发行,更是声势浩大,南京也很期待楚把总莅临,主持皇上的彩票售卖,水玉姑娘看来是楚把总的左膀右臂,账房核算乃重中之重,切切不可耽误了皇上的差事,如此看来,本官贸然前来保媒,实乃不明之举,不明之举,倒让郡主和楚把总见笑了。”
得嘞,都不用楚箫说话,保媒的张大人,自己一番头头是道的分析,把自己吓了个半死,哪里还敢向楚箫讨要意见,匆匆又闲话了几句,张大人有些狼狈又尴尬地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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