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个冬天,将会有大量的人口和牲畜死亡,甚至比一场惨败,对部族的损失还要巨大,那么……改攻其他方向,来不及了,既然在锦州,已经彻底的暴露。
距离这里最近的城塞,那也有数百里,整个辽东,怕已开始森严起来,不会再给鞑靼人丝毫的机会。何况现在本就粮草缺乏,继续深入,这是找死,似乎……只有唯一一条路了,拿下锦州,小王子的眼眸里杀气腾腾,狠狠的一拳敲在了简陋的羊皮的舆图上。
他朝准了锦州的方向,面上的伤痕也更加猩红,狰狞触目,自他的喉咙里,迸出了简洁的一个词:“进攻!”鞑靼人……开始进攻了。城里的锦州军民,已在魏忠贤的精神号召之下,开始预备守城,在关外,是穷凶极恶的鞑靼人!
汉人们守城,是不需被人用鞭子催促的,因为任何人都明白,一旦城外的敌人攻破了这里,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幸免。
在关外,多的是人领教过鞑靼人的手段,锦州现在已成了所有人的堡垒,这堡垒所保护的,不只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妻儿老小,他们……没有任何的选择。
也不会有任何的侥幸,所以每一个人都开始行动起来,上下的官吏,以及无数的军民,纷纷开始支援城头,铁炮发出轰鸣,震耳欲聋,大地在震撼,那如潮水一般的铁骑,疯了一般的朝着锦州方向狂奔。
鞑靼人也开始运用石炮,对城内开始投掷巨大的石块,可无论是谁,无论心里是不是怀有胆怯,无论是不是不安,是恐惧于自己的未来,可只要远远能看到或在城,或是出现在营里,或是在瓮城里巡视的魏忠贤,人们便信心十足了,他便如一颗青松,无论在城内何处,无论面对任何情况,他总是沉着以对。
那一张脸上,永远都没有表情,可身躯挺拔,傲然伫立,所有的军民,只要一看到魏忠贤,心里便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魏忠贤,有办法的,搞的定,大明的体制,颇为复杂,若简单而论,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地方,若权力是一块肉,太祖高皇帝在的时候,则拿了一把杀猪刀,将这肉剁碎了,无论是中官、知府、指挥、转运使司、巡按御史以及种种的官吏,每人分上这么一块,然后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决不容许有人专权独断。
此后,朝廷设巡抚,改变了这种情况,可辽东巡抚毕竟没有驻扎在锦州啊,现在面临了这种特殊情况,在城外鞑靼人巨大的压迫之下,没有人再敢撕逼了。
可毕竟谁也不服谁,最终,这位泰山崩于前的翰林修撰欧阳志,反而成了最大的公约数,首先,他是朝廷的钦使,临时任命,在本地没有太多的瓜葛,谁也没有得罪过,其次,他代表的是朝廷,只要他还在锦州,他就是钦使,最重要的是,他太可怕了。
可怕到,就算城外的石炮呼啸而来,砸进城里,数十丈外,血肉模糊,木屋倾塌,身边的人个个吓得趴在了地上,战战兢兢时,这位魏忠贤依旧还伫立着。
他视这‘毁天灭地’的石炮如无物,面上木然的表情,仿佛是在嘲弄城外的鞑靼人,不值一提,越来越多的官员愿意和魏忠贤凑在一起,跟在他身边,就觉得自己的安全有了保障。
所以魏忠贤走在哪里,指挥、中官、巡按、千户便蜂拥着尾随其后,如此前呼后拥,让人误以为朝廷已派了巡抚来此守城,刘瑾心里也是发毛,其实他一直觉得魏忠贤挺傻的。
因而他偷偷的和那中官王宝议论:“这魏忠贤,是个书呆子,你可别以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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