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箫高兴地用手掌拍了一下船舱地板:“徐光启,你所言极是,朝廷财政,不管用何方法度量审计,不外乎两个方面,一为国内,二为国外,朝廷当下,年年遭遇灾害,粮食歉收的厉害,朝廷户部主要依赖于粮政,所得粮税还不够支付朝廷各级官员之每月俸禄,库匮乏如何应变,为今之什,商税和海税则显得尤为重要。”
“詹事爷,是否可以如此理解,商税就是面对国内,而海税则是面对国外。”
对喽,可以这样理解吧,反正大明王朝也没有三来一补海外投资,没有外商企业,最多只有几个外国传教士在晃荡。
也没有秀才进士一边在朝廷里当着首富,一边跑到爪哇国去注册公司。
楚箫觉得在万历王朝当个尖商太容易了,随便就能把满地的银子忽悠到手,但是入朝为官,或是当个有责任的“神仙”,去拯救万历王朝的财政,拯救身在水火中的贫民,难度极大。
万历王朝是一个表面仁义道德“天神合一”,背后愚昧落伍没有法度的朝廷。
他不知道未来的道路会如何曲折,用手指轻轻抹了抹眉头:“最近我看了一些古书,从开国的《明太宗实录》到前朝的《明穆宗实录》,朝廷的税政多以粮食为主,重农轻商,虽然江南商业有所繁荣,只是工匠们多年手艺累积至此,但贫富悬殊极大,手工商业缕遭盘剥,利润为贪官所墨,即便国内商税征收适度,所得怕也无几,重中之重是面向南洋外贸之海税。”
徐光启眼睛一亮:“詹事爷说的可是开海,开关,允许民间海贸?此事前朝皇帝已有举措。”
楚箫看了身边的于鹏程一眼,于鹏程可是三朝皇帝的锦衣卫指挥使,他小心的选择措辞:“前朝隆庆皇帝,确实有过开海之相关举措,但是举措方向失之偏颇,官贸没有得到发展,走私却是猖獗,朝廷还是没有获利,就像我们现在购买快速火qiāng,只能从走私商人手里购买,价格高达三倍,如此乱象,不能得以纠正,则朝廷经济危矣,朝廷财政面临虚空,当有雷霆措施予以拨乱反正。”
于鹏程大手一挥:“小兄弟,你的言语,我听得不是很明白,不如你直接说,朝廷应当如何举措。”
也是,说些财政税赋,说些治国文略,于鹏程作为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一介武夫确实听不懂也听不进去,他忠心耿耿,只关心楚箫如何才能治理好朝廷弊端。
楚箫慷慨言道:“为祸朝廷财政,阻滞海贸,当抓则抓,当杀则杀,整肃海关,待国库充盈,再来促进内贸发展,只是……。”
“只是什么,小兄弟直言。”
“只是现在谁在危害朝廷?危害何其大,朝廷有否知觉,有否派人跟踪追查,完全都是未知,既然未知,也就无从下手,无从举措。就像郡主府,屡次遭到黑衣人突袭,我以为其目的都是为了铜钱,铜钱虽小,却是一个朝廷,一个国家之财政工具。”
“小兄弟,你言下之意,小小的铜钱也可以用来zào fǎn,小小的铜钱也可以祸乱朝廷。”
“当然,于大人,大量的铜钱落到蛮夷之地,价值虽然不大,却足以扶持敌对反派势力,此乃财政可以立国,财政也可以毁国,铜钱是小,却是财政工具,财政秩序,财政发展,是国之财政根本。”
“难怪有人要来抢郡主府的彩票售卖所得铜钱,也有人不惜以高出十倍的价格来予以兑换。”
魏忠贤插言总是时候不当:“詹事爷,那我们把铜钱给了他们,岂不是养虎为患?纵容了那些想zào fǎn的歹人?”
楚箫也哈哈一笑,豪情满怀:“魏忠贤,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放长线钓大鱼,给了他们铜钱,这些歹人自然要露出狐狸尾巴,我们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贼人巢穴,杀他个干干净净,不能总是呆在郡主府里,任人宰割,被动挨打。”
于鹏程猛一拍楚箫肩膀:“小兄弟高明,高明,如此安排甚妙,现在我总算知道,你为何要派唐冬儿和水玉姑娘南下广州,怕不仅仅只是为了采买快速火qiāng吧,冬儿姑娘一定派了手下秘密跟踪那批铜钱。”
“是的于大人,一路南下,冬儿及其手下,都在秘密跟踪那批一亿枚铜钱,找到铜钱去向,自然找到朝廷敌对势力之所在。”
“小兄弟,如此说来,我们此次乘船北上,是否也承担着同样的任务?要帮朝廷找出一些来自北方的危害?”
“是的于大人,我已安排魏忠贤做了相关部署,针对北上的一亿枚铜钱,抛下了数枚钓饵,只待鱼儿上钩,自然可以揭开其真实面目。”
“哈哈,小兄弟,你真是文武全才,思虑高端,听你如此说来,老夫都心痒难耐,有一种与你同上战场搏杀之热盼,小兄弟,老夫果然没看错你,你对朝廷忠心耿耿,以一己之力考虑朝廷南北之危险,热诚可嘉,忠心可表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