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走了之后,余珍珍和何凤山商量了一下,家里没条像样的狗,不成样子。但想要再找到像小黑那样土生土长的中华田园犬并不容易。村里的狗不少,但这些狗已经被城里人遗弃了的吉娃娃、金毛和其他外来的洋犬杂交过,倒土不洋的,给小孩子当玩伴还行,但要看家本领就差远了。生性极其胆小,甚至一只野猫、一只土鸭子都能把成群的狗撵得四下跳窜。而且这些狗,远没有小黑爱干净,还爱得病。余珍珍自然是看不上。
何大海原本想着给他们抱一只藏獒回来,但这些年藏獒也是杂乱无章,鲜有正统血统。思来想去,又担心何大海和李大海的两个孩子都还小,稍有不慎伤到了这些孩子,那就是大事了。只能放弃这种暴发户的想法。
无奈之下,老俩口养了一群土鹅。这些鹅虽然没有狗那么吓人,但这些家伙顾家,虽然喜欢随地大小便,但特别讨孩子们的喜欢,对陌生人也格外警醒。就连村里的那些野狗都不敢轻易靠近家门一步,这些土鹅虽然有些呆头呆脑,但嘴巴厉害,冷不丁嘴上来一阵猛戳,戳得那些野狗惊抓抓的狂叫,夹着尾巴溜得远远的。
余珍珍能教人,也能教狗,更能教鹅。几只土鹅在她的侍弄下,格外喜人,不但爱干净,还很喜欢粘人。特别是那只头鹅从孵出来就比其他的鹅要多长一个脑袋,很是聪慧通人性,成天趾高气扬的像只得胜的大将军,整个院坝和家里都是它的领地,其他的鸡鸭鹅连院坝都进不了。一旦猫狗、鸡鸭闯进它的领地,它扑扇着宽大的翅膀,蹲着身子,伸着长长的脖子,长长烙铁一般的铁甲嘴,便不要命地狠狠地戳过去。
四个小家伙经常把它当马马骑,它摇摆着脚蹼,鹅鹅鹅的叫着,时不时还把脖子伸到孩子们的怀里亲昵地轻轻戳几下。余香和何大海每回回去,它都成了精,大老远地摇着短尾巴,噗踏噗踏地飞快出来,滴溜溜地转着小眼睛,围在腿边打转转。“大白,大白!”
一旦听到余香叫它,它便更加高兴了,使劲地抖擞着浑身的羽毛,张开翅膀,飞快地跑过去。大白跟其他的鹅不一样,从不偷吃,特别喜欢吃塘子里的泥鳅和小虾,余香扔给它几条泥鳅,它连忙一口接住,伸直了脖子,一股脑地吞下去,不时地用身上的羽毛洗洗沾了荤腥的嘴巴。
家里有了一只顾家的大白鹅,四个孩子,俩个小媳妇,兰花和余珍珍方才没有那么寂寞。而老扛把子和何凤山在城里来的那些老头子身上学到了新鲜玩意儿,养起了八哥和鹦鹉。俩人经常提着一个鸟笼子,揣着一盘象棋,去生态养老社区与那些新来的邻居,溜溜鸟,下下棋。而姚七月的老爹则迷上了那位老师,索性从家里搬出去,搬到生态养老社区过上了同居生活。他本来就是私塾毕业,手底下也有几分墨水,跟着那位老师学习书法,画画水墨画倒也过得很惬意。
而何友生的家里,却不经意间出现了变故。
何晓敏跟着他老婆,连续去了医院好几趟。这家伙不知道是哪根筋错了,居然患上了抑郁症,虽然是初期症状,但性格却大变,变得格外敏感。
何友生虽然心里着急,但也没有办法。郁郁症这个玩意儿,他之前只是在电视里和报纸上见识过,但万万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何晓敏也会患上这种病。婆媳俩,也很无奈,这种病大都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但问题是何晓敏的病根子就在他老婆的身上。自打他老婆当上了村上的职业经理人,抛头露脸的时候多了,他暗自地把较劲的对象也从何大山的身上转移到了自己的老婆身上。但比来比起,每回他都要被他的老婆压上一头。
秦芳的事情,对何大海和余香触动很大。只得提醒他的媳妇多注意他的情绪变化,实在不行让他停下来调养一段时间。但对于余香和何大海的劝告,他又怎么听得进去。
李太沟一天比不上鲜家嘴,他的心就是慌的。
他老婆担心他越发加重病情,只得啥事都先给他交代情况,免得他东想西想的。何友生的老婆,见老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事情。便偷偷地给她儿媳妇说,“媳妇,你看!要不你们抓紧时间带给孩子吧,兴许有了孩子,他的心思便没有那么重了。”
原本按照何晓敏和她的打算是准备在三十二岁才要孩子的。俩人都是事业型的,事业都处在上升期,都想着在年轻的时候冲一冲,拼一拼。按照她儿媳妇的打算,是结婚前十年,拼命挣钱。等到满四十岁之后,便去买一个房车,带着一家人搞一个农家乐,淡季的时候,便开着房车到处去旅游。
何晓敏患上了这种病,不得不提前中断她的计划。提前准备了怀孕的事情。半年之后,何晓敏的媳妇终于怀上了孩子。何晓敏的病仿佛一夜之间也就好了。外人看来,跟好人无疑。但只有他的媳妇最清楚,他反而病得更重了。
老镇长接替李政的职位之后,很快进入到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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