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呲着牙笑道,我就是!
余香猛地一拍巴掌,高兴地叫了起来,那太好,找到你可真不容易。那小子下意识地躲开她,连忙止住她,你们是放水的?何大山也在街头混过,自然知道他说的行话,当即回答,我们不是放水的,我们是想跟你谈一笔泥鳅生意。
那小子听闻他们不是放水,方才放下了戒心。
“谈生意啊,那好事儿啊。你们是卖还是买?多大的量?”
何大山一听他这话,就知道遇到了行家。那小子连忙将余香和何大山带到了一个破旧的铺子里,铺子上花花绿绿地写着渝州贺氏水产销售公司。铺子里摆着几个台秤,摆放着三五张桌子和电脑。三个年轻男女正忙着算账,打电话,下订单。
那小子指了指靠近铺子门边的椅子,让他们坐。“坐吧,干我们这一行的没什么讲究。”
余香见何凤山有些紧张,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何大山抬了抬胸脯,大大咧咧地跟着余香坐了下来。
“听你们的口音,不是渝州人吧,是蓉城那边的吧。”
余香连忙给他介绍自己和何大山。那小子听说余香是鲜家嘴的第一书记,敢情你还是个干部啊。现在像你们这样来跑市场的干部可不多了啊。不容易啊,我以前也当个村会计,太穷了养不起家,才干起了这个行当。
有了共同的话题,双方的话便多了起来。“你们那边有点远啊,路也不好走。规模也不大,弄不好我要亏本啊。除非你们能压下价格来,我们才好谈。”
“那你打算给什么价?”
那个小子比了比手势,“二十元?”余香失望地问道。
“妹子,你想多了。我说的是十二元!二十元还不亏死我啊!”
“你可别诳我们,我们已经来了好几天了。什么行情我们都知道。”
“十二元,已经是人情价格了。我也是看到你们也算是我半个老乡。而且听你们说,你们还有一批生态泥鳅。不然的话,我最多给你10元!”
“你这也压得太厉害了。市场价都是30多块呢!”
那小子听了余香的话,顿时笑了起来,指着余香说道,妹子,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没有做过生意。30多块,是零售价,不是批发价,也不是采购价。我们是搞批发的,转手要倒腾好几次,才卖得到那么多。
余香和何大山一下子傻了眼。这价格一下子垮了一大半,这可该如何是好。那小子见余香他们拿不定主意,当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要不你再去别的地方转转。我这儿的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没有办法,余香只得留下了他的电话。
从水产市场出来,余香和何大山吃了一碗米线,吞了几个包子,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周边的零星水产市场,一打听才知道泥鳅属于小众水产,价格虽然高,但并不好卖。而且能够一口气吃下那么大产量的销售公司也不多,价格反而比那小子压得还低。
摸清了市场行情,余香和何大山只得打道回府,当天下午又约见了那小子。等了大半个多钟头,那小子才姗姗来迟。“你们啊也算是运气,我刚刚拿了一个订单,手里的场子不足。”
几番谈判下来,何大山一直黑着脸。那小子也不在意,想来是见多了这些事情。“这样吧,你们在这里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知道你们具体的生产情况。过几天,我要回一趟老家。就去你们村子逛逛,如果产品合格,我们再签订协议。”
余香见他这么说,只得与他约定了时间。
当天晚上,俩人又忙着赶着大巴车,往村里赶。一路上,俩人的心情都很失落。这趟市场闯下了,几乎要了他们的命。余香琢磨着,如果以这样的价格发展下去,村民的收益不见得能持久。一旦市场行情波动,那他们的产业就要打水漂。怎么办?余香抠了抠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但很快,她就被车窗上的一条标语给吸引住了:“梁平张鸭子,一年卖出百万只”。她当即灵光一闪,暗暗打定了主意,得搞深加工。
车到县城,余香便扔下了何大山。她又连夜赶去了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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