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修到何年何月去了,再说都是悬崖峭壁的家里人也都不放心。”
吉娜那张白净的瓜子脸上,皱了皱细长的柳叶眉,有些伤感。
吉娜老公一家,是马塔桥村较早出去做生意的人家。“当初他们出去打工挣钱,做生意,也是被逼无奈,老公读书要用钱,迫不得已才跑出去的。现在虽然挣了点钱,但老爷子说了,等到我们带了小孩,他们就会搬回来住。”
余香对这些情况也知道,很多人都是为了供家里的孩子,才拖家带口,举家出去打工。
“但凡村里条件好一点,其实我们这里的人都不愿意出去。说句不怕你们笑话的话,我们这里的人思想都很顽固,都喜欢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尤其是像老书记和我家老爷子他们老一辈的人,把家里的地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要。”
吉娜的话说得很实在,下午的时候他们转悠了一大圈,这里的土地居然比当初鲜家嘴撂荒的还要少。“你老公想回来吗?”
“他啊,是我们家的异类。他压根就不想回来,每次回来都气哼哼地害怕爬山。小时候掉过一次山崖,心里有阴影,害怕回来。”
半夜里,余香和温馨睡得迷迷糊糊,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吉娜连忙翻爬起来,打开门,原本在伊力达家暂住的艾莲披头散发,哭兮兮地跑了进来。余香和温馨穿着睡衣也赶紧跑下了楼来。“怎么了,出什么事情?”
艾莲一脸惊恐地哆嗦,余香连忙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她,“别怕,我们都在!”
不一会儿,伊力达和花嫂子也跟着追了过来。见艾莲扑在余香的怀里,呜呜地哭着。俩口子苦着脸,方才放心下来。“吉娜,要不让艾领导在你家挤一下!我们家就算了,她就别回去了。”
吉娜连忙点了点头道,没问题,你们回去吧,把她交给我!
等到俩口尴尬地朝着余香告辞之后,吉娜关上门,艾莲才后怕地对她们说道,有鬼,有鬼!他们家有鬼!
吉娜听了她的话,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情。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那不是鬼,那是老书记家疯了的小儿子。
“疯了的小儿子?”
吉娜痛苦地点了点头,方才痛心地说道,你是不是听见有人在院子里唱歌,披头散发又唱又跳的!像幽灵一样转来转去。
艾莲惊愕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吉娜一脸悲苦的样子,摇了摇头,“不但我知道,我们全村的人都知道。原本花嫂子就想把你安排到我家里,但没想到那小子今夜又犯病了,估计是吃饭的时候闹的。”
“怎么回事?”余香和温馨都惊讶地问道。
吉娜沉思了片刻,更加皱着眉头,一脸的同情和落寞。“这事情,还得从打工说起,老书记家的小儿子叫伊丹木,初中毕业后就出去打工。后来交了一个女朋友,一心想跟她结婚。本来俩人都说好谈婚论嫁了,但他的女朋友却出了意外,夜晚打车被人杀害。伊丹木受到了严重刺激,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不过你放心,他从不伤害别人,他只伤害自己,经常自残。老书记没办法,只好把他弄回来,关在自家的屋子里。时间久了,他便经常半夜里跑出来,又唱又跳,那是他想他的女朋友了。”
“难得就没有医治过?”
“医过,花了不少钱,但他这个病没法治,只能靠他自己。他的哥嫂到现在都为他背着一屁股的债。做点小生意,成天累死累活的。你别看老书记和花嫂子人前人后,都乐呵呵的,其实心里比谁都苦。我们村的男人都是痴情种,又都是大男子主义,遇到什么事情也不愿意别人帮忙,就这么苦哈哈地熬着。”
这一夜,村子里的人都没有睡清静。“老支书家的小儿子又疯了。”
疯了的伊丹木,比正常人的山歌还要唱得好。他那充满灵魂穿透力的歌声,回荡在马踏桥村的夜空,犹如一道道惊人的闪电声声撕破了沉睡的心灵......“咿呀喂,咿呀喂,天上月光光,眼中月汪汪......”
不知不觉中,躺在床上的余香和温馨都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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