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宏大水利工程大力兴修的年月里,鲜家嘴附近不少的山丘都被打通,在悬崖峭壁,陡坡山间建起了狭长的沟渠。这些沟渠犹如一条绵长的水带,从山上交织到山下,构建起密布的水利沟壑。这些沟渠在承担水利灌溉功能的同时,也为这里的孩子们找到了一片与水相息的生活乐园。
何大海、何大山这些即将步入中年的80后,很多都是靠着这些水渠的滋养,才能够在那段缺衣少食的年月里活下来。
而就在距离鲜家嘴不远处,靠近场镇附近,横跨白水河之上,还建起了一座高达50、60米,长40多米的大型跨河渡槽。渡槽分为两层,上面过水,下面过人,属于单孔弧顶支撑的双层多孔渡槽。这在鲜家嘴的历史上,无疑于修建了一座具有跨世纪意义的雄伟金字塔,它见证了鲜家嘴的饥渴穷困,到逐渐摆脱贫困,复活生机,繁衍子孙的过程。鲜家嘴的孩子们的童年记忆里,大多都烙印着这座渡槽的美好。
也正是凭着有这些水渠和渡槽,那时候的白水河,上游有渡槽开闸放水形成的人工瀑布,下游有这些从岷江引来的高山雪水的大面积补水,让沿河两岸稻花飘香,鱼鸭成群,宛如世外桃源。
何凤山苦笑地对余香说道,那段日子啊,真不是人过的日子!苦哈哈的,全都累成了狗!
等到余香出生的时候,人民渠早就开闸放水了。她是吃着白米饭长大的。但她清楚地记得母亲说过,她和父亲就是在修人民渠的时候认识的。“那段日子,让不少打光棍的人,都找到了媳妇。”何凤山就曾经多次帮人说媒。
等余香有印象的时候,苦难的日子已经走过了尽头。村里的青壮年都纷纷打起了行囊,跟着打工的人潮,去了沿海地区赶海。
回想起,过去20多年的变化,何凤山又忍不住说道,那段日子虽然过得很清贫、很辛苦,但村里人声鼎沸,炊烟袅袅,邻里之间虽然偶有打架吵闹,但日子反而比现在过得还要舒坦和惬意。
余香和何凤山站在河堤上,带着村民监督小组逐段逐段的巡查施工进度。负责施工的黑老刘,见余香他们走来,连忙跑过来招呼。自从白水河发生阻工事情之后,黑老刘对余香的态度迥然不同。在此之前,他并没有把这个从城里来的女娃子打上眼,总觉得她是个绣花枕头。但阻工发生后,他在这个娇嫩的女子身上,看到了她的决绝和坚韧。
“余书记,何书记,你们来啊!”黑老刘躬着身子,一脸讨好地笑着。
余香见他穿着一身工作服,带着一顶黄色的安全帽,手里脚上都沾满了泥土,当即笑着给他打招呼。“刘老板,这些天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要是没有你们出面,我这个工程可就要亏在这里了!”
“怎么样,现在工程上还什么问题没有?”
“没有了,没有了!大家伙都很支持我们,村民监督小组也很尽责,天天盯着我们,帮助我们把关!”
“刘老板,我可把丑话说道前头!白水河的整治必须保证工程质量!否则,你要是敢掐灰卷口,偷工减料,咱们鲜家嘴你是知道的。民风彪悍,到时候你走不了干燥路,可别埋怨我们没有帮助你!”余香与他打了招呼之后,拉着脸,一字一句地给他叮嘱道。
黑老刘身体一震,当即爽朗地答道,余书记你放心,我黑老刘做了这些多年的工程,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们这样的班子!有你们帮我把关,那是在帮我解围,帮我省钱啊!
余香见他这样说,看得出来这个明白人。“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千万不要以为村民监督小组是在给你找麻烦,给你添刺。村民监督小组既是为村民负责,也是为你的工程负责。否则工程质量不过关,届时验收下来,让你复工重新来过,那你可就是吃力不讨好,还得倒贴钱,坏了你的名声!今后,你要想再做什么工程可就难了!”
“余书记,道理我都懂!我懂!”
“余书记提醒你,是为你好!我们村委会一贯认为,做生意也好、做工程也好,我们肯定会保障你的利润!但这钱啊,必须挣到明处!该给你的一分不少,不该你省的,偷工减料的那是一丁点都不能做!”何凤山与余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断地敲打黑老刘,就是要给他吃下定心丸,套上紧箍咒。白水河的整治,不是小工程,它的意义和作用,关系到鲜家嘴今后的发展和村民们未来的生机,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一段巡河下来,已经到中午时分。
黑老刘搓了搓手,对余香和何凤山说道,两位书记,你们看这都到了晌午,也该吃中午饭了。你们这么关心我们的工程,中午看能否赏脸,我们一起吃过工作餐。
余香听了他这话,不等何凤山发话,当即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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