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邪,此话怎讲。四爷屋里那副画到底有什么名堂,还不快些讲来?”老太太怒道。
那仆人便磕头道:“福晋息怒,这事儿都是姓范的那人撺掇的,是他非撺掇着四爷去抢石铁的,才惹出了这一番的事情的。”
话还要从头说起,这四爷名叫佟佳国,祖上是汉军旗佟佳氏的后裔。辛亥革命前,大清朝还是宣统在位期间。佟四爷就是一个爱好玩鸟的顽主,整日的提笼架鸟,他有个毛病就是贪多图新鲜,只要是这鸟够稀奇,准能找他卖个好价钱。
佟家到了四爷这辈儿就没有什么大出息的亲戚,唯有这一身贵族的血还算是他的骄傲,也是这城里人惧怕他的原因。四爷好鸟,但并养不好。也就图新鲜,三两天也就腻歪。不过到有一个小八哥是他心头好,训的能说会唱,很是得他喜欢。
某日佟四爷提笼子上街晃荡,就碰上了同好此道的范老手,两人是一见如故,终日混在一块。这范老手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存在坏心,便时常撺掇四爷做强人所难,强买强卖的事儿。
这本也没什么,贵族子弟有货没几个,不惹dà má烦就行了。不过,范老手却悄咪对佟四爷这爱鸟成痴的人说有个叫石铁的人,手里有只稀罕的鸟儿,彩羽玉爪,从未见过。说的四爷十分心动,便找上了石铁。
石铁手里这鸟的确是漂亮,身上彩色的羽毛闪着光,极是夺目,养的也好,唱歌也好听。佟四爷就动了心了,非要出钱买,可是石铁是个拧货。连钱都不要,就是不卖。
佟四爷当时便气着了,强压着人把自己的小八哥换给了石铁,石铁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牙认了。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有来有往,又不是抢东西不给钱。
谁知道石铁当时就气疯了一般,把八哥笼子掼在地上,用手当着佟四爷的面活活掐死了佟四爷的小八哥,嘴里还骂的不干不净的。佟四爷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招呼人把石铁按在地上抡圆了打了一顿。打的石铁差点就过去了,两人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可是从那之后,佟四爷却不在玩鸟,这事他没跟任何人说过是因为什么,不过是大病了一场后的事儿,那费劲辛苦抢来的鸟儿也不翼而飞了。这事儿本过去了好几年了,大清朝都亡了,现在满清的遗老遗少自然是收敛了不少,夹着尾巴做人。
“四爷和那石铁的梁子打那后就结下了,石铁家是搞古玩生意的。似乎有些手段和门道,奴才也不知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大约就是几天前,四爷从胭脂胡同出来,回家的时候,发生的怪事儿。”
夜深人静,从胭脂胡同喝花酒后,佟四爷坐着自己家马车回府的时候,晃荡的马车令他有些困倦,头一点一点的。马车行驶在有水的路面上,地面刚刚下过小雨,有些湿滑。
仆人和车把式就坐在车厢外,控制着马匹往佟府缓慢的行进着。街上除了一些醉醺醺的人外就没什么人了,很是寂静。
忽然,车里的佟四爷的耳朵抖了抖,似乎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这是奇异的声音像是鸟叫声,如泣如诉,婉转动听,像是百灵画眉,却更婉转些。佟四爷喃喃自语道:“奇怪,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
于是他撩开车帘子问:“你们是否听到了鸟叫声?”
“回四爷,并无听见。”还穿着前清褂子的男人说道,虽然是强迫剪了鞭子,可这半月头一时半会儿还没长齐,看着像是半秃的。
“分明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呀。嗯,转道往那边走。”佟四爷晃了晃自己已经摇晃的身体道,他喝的有点儿多,看着外面自然是有些模糊的。。
仆人应是,于是佟家的马车车便转了一个弯,往佟四爷指着的那个方向而去了。可是走到那地方后,这声音便无处可寻了。怎么有种变远的感觉,可是佟四爷还是说:“再往前。”
再往前便是西长街,也即是鬼市。鬼市就是夜市,卖一些白天见不得光的东西,包括一些盗墓贼、土匪都可能在这里卖出一两样东西,值钱虽然值钱,却只怕没人敢买的东西。越往那边走,诡异的气氛越浓重。
虽然是夜市,但是却没有人叫卖,都是低低的交谈,伸着袖子握手做交易的。这地方白天是个正经的古玩市场,也卖古董,虽然也有来路不正的,但都是干净货。所谓的干净货就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东西,而这鬼市卖的东西多少都有些缺陷,所以趁天黑有些糊弄人。
古物市场门口有个大门楼,青石门楼上匾额早就掉光了颜色,破旧不堪,顺着这条路,两旁摆上东西,就变得又窄又斜,马车勉强能通过。
入口的地方先会看见零星的摆地摊的散户,再往里走走,横七竖八的店铺出现了,反正都是一个个的小屋子,密匝匝的,墙角还有几棵百年老树,枝繁叶茂,把这地方遮盖的阴气森森,不过这样很好,趁天黑,有些散户摆地摊做买卖,光线越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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