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艰难的沿着山脊前进,这是位于熊耳山密林之中的小路。自北邙之败后,他一路辗转,如同丧家之犬,投奔李唐。最终被逼反叛,败走这熊耳山。
一路行来,他想了很多,大好的形势如何被自己亲手毁掉,他不该听信几句吹捧,就飘飘然的去打洛阳,不禁被人算计做了前锋。大败投后唐,本以为可捞一个王当当,却不想今时不同往日,寄人篱下,二心已生。
当个芝麻绿豆的光禄卿,尚比不得他旧日手下的部将。若能忍,那便不是他了。
援军迟滞,恐怕他再也等不来了。
奔逃三天三夜,水米未尽,此百十来人已经是最后的心腹了。唐兵围困,他们如同困兽一般。
“停下吧,不逃了。”他说。
暗夜黑沉,他坐在一棵树下,不知想什么。身边的亲随倒了倒口袋,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什么都不剩了。只能在周围摘了几个小小的果子,捧到了他面前。
他看着亲随的果子问:“想家了么?”
这名亲随是襄平人,与自己同籍,他待这人便更亲厚些,多年征战,多疑且多思的他,终于还是放弃了往南去那伏牛山。他想他是走不到那里的,太远太远了。
亲随没有答话,只是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想家就回家吧。”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竹筒,递给了亲随。“拿着,回家吧,给你留个念想。”
亲随呆愣愣的接过那竹筒,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都起来,站起来。”这时他忽然喊道。
那些疲惫不堪的士兵缓缓站起来,他们脸上的表情平静,似乎不在乎生死,但内心已经却充满了恐惧。
“如今,唐军围困,与其做困兽之斗,不如投降。”他很清楚,那些人不想让他活着,即便是投降,也会被秘密处死。
他拔出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周围的士兵一阵的惊慌劝解。
“我死之后,尔等可带着我的头颅,去投唐军,他们定会饶过尔等。”他刚刚对亲随秘密吩咐了一件事情,此时他看着那亲随咬着嘴唇,涕泪纵横,扬天大笑道:“我李密英雄一世,无畏世间的流言蜚语,成王败寇,自古有之。”说罢他便横剑自刎,鲜血迸溅而出,喷了周围的人一身。
众人皆跪地哭泣,主君即死,众人便割下他的人头,献给了唐将。那亲随却不肯跟他们一处去领赏,而是兀自挖坑,收拾他的遗骸。
那将军打量着这群叛军和他们手中的人头,捋了捋胡子,抽出马侧的一只羽箭弯弓而射,一箭正中人头的眉心,随后他笑道:“反贼李密,已被本将射杀!”
两年后,那亲随进山,挖开墓坑,里面的尸体已经化为白骨了。
他收捡白骨,抬头望了望南方,路漫且长。
几辆车停在省城文物研究所的门口,从车里下来的几人形色匆忙。这几人是从辽城专门赶到省城的文物研究员。
年过半百的文祈和他的几个学生早就等在门口,看到他们下来,就赶紧迎了上去。
“您好,您是辽城文物研究所的郑所长吧。久仰大名。”说着他伸出手,握住了郑所长的手。
他口中的郑所长年逾五旬,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看起来十分的严肃。
“客气了,文博士才是考古界的泰山北斗,这次我亲自护送文物过来,就是想一睹文博士的风采。”
两人客套寒暄了几句,文祈就领着一群人进入了研究所,押车的黑衣保镖将几人护在中间,郑所长更是亲自拿着转移箱,不敢假手于人。
他们所提的箱子里装着一件重要的文物,事关重大,上面不得不重视,文祈之前通过照片看过这样东西,但图片到底不如实物更有价值。
很快,交接完毕,文祈小心翼翼的接过这个箱子,向郑所长道了谢。随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研究工作。
箱子里的东西被取了出来,那是一张被两块玻璃板夹在中间的丝织品,这丝织品薄如蝉翼,颜色暗黄,有部分已经抽死损坏,但中间图案的部分仍旧依稀可辨。
辽城文物研究所设备有限,保存手段也比较原始,只是简单的消毒清洗,并没有进行加固处理。
为了保存这块丝织物,文祈小心翼翼的对其进行了托表加固以及高分子处理。还将其扫描如电脑,做进一步的处理。
这块丝绸有着一千多年的历史,更珍贵的是上面的图案,这恐怕是牵连着一个座秘古墓。
文祈的学生用电脑,复原了丝织品上的图案,经过层层扫描和分析,最终得出了相对清晰的一份地图。
那上明确的标示着古墓所在,豫省是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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