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舍众人终于还是离开那小院,集聚往生殿,果然见到两具被棉被包裹的尸体。其中一具却是方丈的,僧众自是悲痛不提。
单说马晓歌这边帮小沙弥送完吃食后,就发现小沙弥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块破布蒙住头脸。
“喂,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小沙弥背身躲避,明显是心虚。
“给我看看,你是不是毒发了?”马晓歌强硬的拉下小沙弥的头巾,果然便看见光溜溜的脑袋中间,长了一颗硬币大小的毒疮。“就这么点儿啊,看来你的阳气不是一般的足啊,没事儿,没事。”
小沙弥赶紧抢过头巾,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正好抓到那毒疮,吱的一下喷出了臭烘烘的脓水,好像滋水qiāng一样喷出了老远。
我累个去,虽然疮不大,这脓水到是很充足啊!
马晓歌从灶房回来,拿着三人的午饭就回了客堂,看见那小卒竟然还没醒,便觉得奇怪,人已经救回来了,怎么吓一吓就晕了这么久?
“开饭了。”她把装着粗面馒头的篮子放在桌上,又拿出几块咸菜疙瘩。面对这样的东西,真是难以下咽。
“姑奶奶,你还有胃口吃东西。”曹满刚才一直都在屋里的方寸之地转来转去,绕的李朗头都要晕了。现在让他吃饭,那哪里吃的下呀!
“爱吃不吃,反正也出不去。”说完她便坐在桌边,拿了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慢条斯理的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皱眉头。
李朗到是没那么讲究,在外头差不多都是吃这种粗喇喇的东西,已经吃习惯了。看着马晓歌那一脸沉痛,掰开小块再小块还是咽不下去的样子,便知这位以前必定是**细粮食,想来是富贵出身,便更加疑惑。
马晓歌终究还是咽不下去,只匆匆吃了半块馒头,便急不可耐的推了推那个小卒子,还是不醒。
忽地,她伸出双手,因为根本不懂暗扣在哪里,干脆硬生生扯那身鱼皮甲。
“哎哎,姑奶奶,你这是做什么?”曹满看着她的动作立刻脸红,心道这姑奶奶也太不知廉耻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去扒男人衣服!
“你来帮我把他上衣扒下来。”马晓歌这才想起,旁边有个闲人呢。
“我,我帮你脱男人衣服?这,这不好吧!”曹满指着自己的鼻子询问,惊讶的连下巴都要惊掉了。太过分了,真是伤风败俗!
“你想什么呢,我刚刚明明救了他,可是他却迟迟不醒,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赶紧过来帮我扒开他上衣。”听到马晓歌是要救人,曹满这才过去帮她把那小卒的上衣脱了下来。
先是脱掉了好像马甲一般的黑色鱼皮外甲,这种甲胄的工艺如今已经失传了,是以马哈鱼鱼皮制作的一种轻甲,有染色和不染色的两种,不染色的装饰性比较强,染色的那些除了加染料还会在鱼皮外涂上硝石、明矾、亚麻籽油等物制成的漆,一般会上六道漆,可以使鱼皮甲硬化,这种甲胄比牛皮甲、漆甲要轻的多。不过,鱼皮面积小,需要拼接,制作时间会长一些,在后期就被其他更易制作获得的材料替代了。
外甲除去后,小兵里头穿的是藏蓝棉布的钮帕褂子。长度到膝盖上方,下身是绑腿的栗色粗布裤子。这小卒的头上原本还戴着黑色漆圆顶立檐帽,只不过在被放在塌上的时候摘下去了。
从衣服上来看这小兵虽然不是最底层的奴军,但也不是什么大族出身。如今大金国初立,努尔哈赤消灭了诸多女真部族,这些部族的士兵间也存在着倾轧和排外现象,尤其是这支队伍里还有依附的蒙古人、汉人,作战时就像是土匪下山,烧杀抢掠,难以管束。
不以军工论出身,只以出身论地位的这支看似强大的队伍,在遇上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的关宁铁骑时立刻现了原型,被打的丢盔卸甲。直到后期皇太极完善八旗的制度,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作战方式才逐渐得到改善。
片刻功夫,这小兵的上衣就被脱了下来,露出一身的排骨。什么想象中士兵健硕的肌肉,不存在的,这个时代的人能吃饱饭的极少。不管是平民还是下层士兵,都挣扎在温饱线的边缘。
现代社会人人吃饱穿暖,得感谢机械便利科学种植,还有就是袁大德鲁伊的杂交水稻了。这个时代,什么玉米、土豆、西红柿、南瓜、花生、向日葵和辣椒,不存在的。历史书上讲的是最早引进时间,普及到边陲关外什么的,还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想就十分的惨了,基本告别嗑瓜子……
当这人露出一身排骨后,就连对一个大姑娘大众扒衣服颇有微词的曹满都不说话了。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这副身子看,那上面有许多细小的青紫淤痕,最可怕的是胸口位置四个明晃晃的手印。
不,说是手印,但手掌很小,像是孩子的,可是手指颀长。两个稍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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