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铜锣声响起,惊得知事府阖府上下皆点了灯火,一时间院内院外灯火通明,偌大的知事府打通了南北宅子,自己便占了一条街,如今这惊夜锣一响,灯火一片,照得透亮。
大萨满自然是在汗王的行宫里彻夜忙碌,为战事而作法祈福,小萨满也去了衍水上游查断流的事情,致使整个知事府都是些下人仆从卫兵之类的,并没个主事儿的人。
无奈,老祖宗只能披衣而起,去了正厅。
未来在正厅前,便见到乌泱泱的围满了人,一个个都没有规矩的样子。
“咳,都围在这儿做什么,没有一点儿的规矩。”老祖宗咳嗽一声提醒众人自己的到来,其他人看见老祖宗纷纷后退,给她老人家让出一条路来。
“大祭司,您瞧瞧吧,可出了大事儿了。”
老祖宗不以为然,这群奴才动不动就敲那破锣,屁大点儿的事儿也咋呼成天大的事儿,如今攻打沈路在即,还有什么事儿比这个事儿更大更重要呢?
穿过人群,只见正厅里摆着一口寿材,上面描绘的二十四孝图还有一半儿没上色,一股子大漆味儿,这是怎么话来着,是谁那么大胆子,竟然给送了一口寿材来。
这副寿材的盖子上还刻着万屠门的大名儿!竟然还有入土为安四个金漆大字,真是欺人太甚。
“是哪个王八羔子送的?”老祖宗气哼哼的问。
“不止这口棺材,还,还有这几个托盘放在棺材里头……您老看看吧。”知事府的总管哆哆嗦嗦的指着外面由几个人捧着的托盘,那几个捧盘子的人也是哆哆嗦嗦,双腿直打弯儿。
老祖宗有些眼花,半眯着眼睛,瞅了瞅那几个托盘,托盘上面盖着黑布,下头圆不隆冬的一个个,盘内还有血,甭问,是脑袋。
只是不知是谁的脑袋,如今在外面的,唯有那三猴崽子,可别是他叫人给摘了脑袋送回来了!
想到这里,老祖宗缓步走上前去,伸出自己的布满老人斑的手,颤颤巍巍的挨个掀开布料。
头一个面目铁青,被挖了双眼,不是猴子。
第二个是大张着嘴,嘴里撑着东西,没了舌头。
第三个被人割了鼻子,就剩俩血窟窿眼儿,甚是丑陋。
最后,一个,这最后一个可千万别是,千万别是。
老祖宗用自己的左手抓住颤抖不已的右手给自己打了打气儿,嗖的一下揭开黑布。
呵!三猴子!是割了耳朵的三猴子啊!
老祖宗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子,只觉天昏地暗,天旋地转的,一股巨大的悲痛蒙上心头。这心脏仿佛被人翻了个个,又被拿刀搅碎般疼。霎时间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
“哎,哎呦……啊……我的猴崽子哎……”老太太顿时往后栽倒,差点直接昏过去,被几个仆人扶着,这才没有栽倒在地。
饶是如此,老太太也半天缓不过来,被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给我,给我抱过来……啊……”老祖宗一百多岁的人,两行热泪顺着深陷的眼眶往外流,那布满沟壑的脸上一片晶莹。
端着托盘的仆从不敢怠慢,直接捧着托盘走了过来。老祖宗看一眼心疼一眼,好歹毒的贼子!只见,那四个脑袋上每个脑门上都用刀刻着字,连起来就是血债血偿!
这老太太双手抖得厉害,轻轻的捧起托盘上的脑袋……
“老祖宗,慢着!”这时,大吼伴随着破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枚石子准确的打在老太太手上的麻筋处,嘭的一声,老太太手一抖,这脑袋就往下掉。老太太一惊,想伸手抓住,却没想到抓了个空,眼角却看见那割掉的耳朵留下的血窟窿旁,似有接缝!
人皮面具!这时,尚未掉落的脑袋忽然张开嘴巴,吐出一阵白烟,这白烟离老祖宗实在太近了,若她未松手大概正正好好喷在脸上。
此时毒气蔓延中,周围的普通人忽然捂着自己的头脸哇哇大叫,只见露在外面的皮肤皆被腐蚀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不一会儿周围的几个人包括大总管都疼的在地上打滚,眼见就要不行了。
这时老祖宗当机立断,双手相扣,从掌心打出一道道劲气,吹散毒烟。可她毕竟离得最近,即便有护身功法此时也元气大伤,面堂发黑,有毒气攻心之兆!
马狗子立刻掏出药丸交给马晓歌,让她给其他人服用,而他自己则快步冲上前来以掌心抵住老祖宗的后背,如同气功一般帮她逼毒。
一枚青绿色的丹药出现在他掌中,就要给老祖宗喂下去。却被老祖宗捉住了手。
“不用,这生机丹实在难得,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乱用,这是你保命用的。我老婆子撑得住。”老祖宗边说边吐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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