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刘富贵和王子炎把两人的尸体埋好,就开着出租车离开了这里,当晚没有再回来。”小三花有问必答,它的记忆和逻辑都如此清晰明了,我感到很神奇,“我猜想刘富贵是想第二天再来处理黄璐他们的尸体,他应该也不想被王子炎知道除了黄璐和出租车司机二人,他还杀了许多别的人吧。”可我觉得刘富贵是不愿被知道他把人肢解了炼油炖煮熬制锅底,毕竟他也是瞒着于旺进行的此事,还欺骗于旺人肉锅底是猫肉锅底。小三花的声音又把我拉回来,“……第二天晚上,我看见刘富贵带了两个女人回来,那两个女人进去以后也没再出来。第三天晚上他回来时扛着个麻袋从面包车上下来,麻袋里应该也是装着个人。第四天依旧这样。每天晚上他都会先带人回来,之后过了一段时间,王子炎才会带着猫过来和他交接。他俩只字不提黄璐和出租车司机的事,我想王子炎是害怕而不愿提及,刘富贵可能是忘了。正因为每晚刘富贵都有带人回来杀害,所以我猜想他才忘了大院后的树丛中还埋着两具未处理的尸体。”小三花说完后屏息凝神,盯着我等待我的反应。
“黄……黄璐被,埋在哪儿?你还记,记得清楚吗?”我的内心仍在高低起伏,澎湃着不安,说着不连贯,断续的话,问。
“当然记得,更何况你身上有恩人的味道,我记错位置了的话,也能闻出来他被埋在哪儿。”小三花走到我身边嗅我,磨蹭我。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吗?黄璐身首异处,庆幸留了个全尸。我虽然悲伤难耐,但想着还能再见到黄璐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心里像获得了一丝丝安慰似的。
我抱起小三花,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无限怜爱,黄璐为了救它而死,仿佛它身上留驻着黄璐的灵魂似的。“腿,还疼吗?”
“不疼了,就走路还不太习惯。”小三花转头舔舔我的手,十分黏人。
“那能帮我把黄璐找出来吗?”我用指头点了点小三花,问。
小三花望向蓝白,问到:“妈妈,我可以帮他吗?”
蓝白抬着头说:“当然可以,女儿。黄璐救了你,胡永一救了我,他和黄璐是朋友,这个忙你必须帮啊!”
“好的,妈妈。”小三花答应道,让我带着它进入厂房大院。
要通过警戒线还是先得和警方打交道。本来想借助柳真记者的身份,可立马就发现不行。警察刚和法医一块儿从厂房内出来,便被一众记者用相机猛拍,挤在人群最前头,抢着话咋呼地提出各种问题。
“请问这是多起杀人案还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请问警方对此案的侦办方向是什么?”
“请问到底有多少个遇害者?”
“请问是属于激情杀人还是猎奇杀人?”
“警方是否已经锁定凶手?”
“几时能破案?”
警方无暇一一回答,只说案件正在搜查取证阶段,请媒体不要随意报道,那样会sāo luàn民心,制造恐慌,影响侦破进程。然后就再度拉起新的警戒线,将人群赶到大院铁门两侧,梳理出一条道通向停在路边的警车。
警察用裹尸袋装着两具尸体抬出来,其他的瓶瓶罐罐以及碎尸块装在黑色塑胶袋内,大包小包的提了出来。两具尸体抬上了车,移送到警局进行尸体解剖,剩下的黑色塑胶袋摆在大院里,让警察头疼,他们无法辨认尸块的归属,便也判断不了受害者身份。
更头疼的是,这些尸块和器官内脏很零碎,且不完整,都无法拼凑成一具完整的人形。除了厂房内右侧房间的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头,警方没有找到第二个人头。按理说,头骨是最难处理的,所以警方暂且推断头骨都被藏起来了,或是丢弃到别的地方了。也有可能被埋在这个大院里的某处,警方已经通知出动马里努阿军犬前来支援搜查。
这些都是我进入了大院后杨帆告诉我的。现场就他级别最高,而他又是个消极怠工的人,遇见这种骇人听闻的状况,他正发愁该从哪着手解决问题呢。侦办方向,媒体公关,以及上级的压力,都是让他崩溃的点。我在警戒线外大喊有线索提供把他吸引了过来,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我能帮你尽快破案。”原本他不是很相信我的话,但想想我与于旺结下的梁子,他估摸着我为了报复于旺,一定时常跟踪于旺找机会收拾他,所以应该对于旺租下来的这个厂房大院很熟悉。在杨帆有所动摇,犹豫不决的时候,我掏出手机,将围棋潜入厂房大院内tōu pāi的刘富贵屠猫视频播放给他看,他惊呆了,说我以身犯险只为给猫报仇,是何等的胆量。然后便放我进入了大院内,告诉了我能告诉我的目前警方所得到的搜证信息,也就是刚才那些话。
我让小熊带围棋先回家去,说我会再联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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