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吴蔚冰冷的声音和无感的表情给吓住了,不知道回他什么好。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同样具有凶狠的暴力倾向,是被复仇催生的,还是……总之暂且不要刺激他的好。
见我没作答,吴蔚回头继续在前面带路走着。我紧了紧神经,默默跟在他身后下楼。
冯兰兰从八楼摔下,应该活不成了吧。任何人都没有私下审判剥夺人生命的权利,即便是罪大恶极的冯兰兰,也应该由法律来审判和制裁……但看到冯兰兰被吴蔚推下楼的那一刻,我是感到大快人心的。
矛盾!一面呼吁着由公的审判,一面担心审判结果不尽如我意。什么是符合我期待的审判结果呢?当然是死刑啊!可她被抓了一定会被判死刑吗?万一她被司法鉴定出有精神病人格障碍,万一她请了个律师辩护成了死缓,万一……
还不如直接以正当防卫之名杀了她!但杀人……下不了手,试想一下,一个活生生的人摆在你面前,一把刀递给你,你敢对着她的脖子抹下去吗?反正我不敢!
所以……想也是白想,就是如此矛盾的我。
吴蔚替我完成了想法,不仅是他报了仇,也是了了我的矛盾困扰。那我又在担心焦虑着什么呢?
能如此杀伐决断赶尽杀绝的人,是不是与生俱来地带有暴力倾向?这是其一,但我并不太在意,他的暴力不予我显露。其二,杀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所以我才思索过就算要杀冯兰兰也要以正当防卫之名来办,刚才那状况,算正当防卫吗?吴蔚这样鲁莽,是否能全身而退不被追查到线索痕迹呢?还好吴蔚不是捡起了掉落地上的厨刀捅死的冯兰兰,若是那样,更没办法说清楚了……
若是追问到我,亲眼目睹吴蔚将冯兰兰推下楼的我该如何作答?
焦虑着,我感到胸口的伤越发疼痛,顿足扶着扶手停了下来。
“阿一大大,伤口很疼吗?”小红见我捂胸休息着,跑到我前面有些着急地问。
“嗯,嗯,有点儿不舒服感觉,脑袋有点……胀……”虽然只是刺进去一厘米左右的深度,但血流了不少,疼得很。加上侧脸被抓伤,火辣辣的刺痛,头越发晕眩起来。
走在前面的吴蔚听到我的话,转过身上楼,不由分说地将我公主抱起来。表情仍旧是冷酷无情的,一言不发地继续下楼。
我先是一阵惊愕,然后趋于平静。本想让他放我下来自己走,但我实在疲得不想动弹,觉得被他抱着走好舒服。而且因为刚才谈到他杀死冯兰兰一事的话题终结点不佳,我还没想好接下来要跟他说什么。所以,他不言,我不语。
“喂!你这不长记性的讨厌鬼,快把阿一大大放下来,不然别怪本王撕了你!”小红见到吴蔚抱起我瞬间又炸起了毛,从楼梯下方冲吴蔚大叫着。
吴蔚虽听不懂小红在说什么,但他知道小红冲着他不友善地叫唤是因为抱着我,一脸无奈地看着我,“这间谍猫又凶我了,想我抱着你就管管它啊!”
我脸涨红起来,不好意思地说:“谁,谁想你抱,放我下来……”
话没说完,兔狲便从我们身后冲下了楼,一巴掌拍向小红的头,暴戾地吼着:“你有病啊,这蠢货受伤了,大高个不抱他,你抱啊?你抱得动吗?赶紧下楼等着,眼不见为净不就行了?这样也不用撒谎汇报你的驭猫人,反正你也真的没看见。”
兔狲骂完,小红觉得颇有道理,向我鞠了个躬,“对不起,阿一大大,本王先到对面住院部楼等你们。你和吴蔚……就当本王没看见。”说完,小红一溜烟冲下了楼梯。
我看着小红下楼,无奈地笑笑。我才不信景林问它时,它会说不知道呢。无所谓了,说便说呗,心好累,差点被刺中心脏,超负荷疼痛,顾不得去想太多了。现在就想休息,躺着,此刻就这样被抱着挺好,挺符合我现在所需。
“间谍猫走了,你可以不必拘谨地搂住我的脖子,直点儿身体,让我省省力吗?”吴蔚把头凑近我,吹了吹我耳朵问。
“啊?……哦,好的。”我慌张地答应着,将胳膊绕到吴蔚脖子后面,环抱着,稍稍直起身子。
“那只傻猫才刚走不远,注意点!”兔狲不爽地冲我们吼道,“少跟本王在这儿腻腻歪歪的,快走!下楼!”
说完,兔狲转过身,扭摆着屁股,摇晃着尾巴,像个球一样下楼。吴蔚立马跟上,紧紧抱着我。
他赤着上身,我的身体贴着他的胸口,能感觉到肌肤的微热,以及血脉喷张的剧烈心跳。
为了掩饰羞怯和尴尬,我便像在前方领路的兔狲询问它今天这件事的始末。它说它如我所愿,响应冯兰兰的召唤,回来接近她做我的内应,所以,如今冯兰兰已死,恐怕最了解今天冯兰兰行踪和计划的,只有兔狲了。
“你也看到了啊,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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