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时节,当阿庇斯舟车疲顿的返回罗马时,触目所及之处,这座伟大的永恒之城已然不再焕发着昔日的繁华盛景,而是充满了悲凉的肃杀之气。 .街道的角落里躲着饥饿不堪的妇人和儿童,伸出那空洞无望的眼睛,望着阿庇斯一行人华丽的经过。而没有西塞罗雄伟的介绍,谁也不知道眼前经过的这队人马,就是罗马的传奇式人物阿庇斯。
进入罗马的时候,阿庇斯并没有先去找屋大维,而是先回到了家中,去见特尔提拉。如此漫长时光没有见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妻子了。罗马军团出征时,家眷应该在家操守家事,不能随军出征,这点,阿庇斯必须以身作则,所以,在征战日耳曼的这一年间,特尔提拉几乎长时间在家独守空房。至于罗马贵族那些荒乱的私生活,阿庇斯相信自己的妻子不会那样做。至少,整个豪宅里,半数以上的人,都受过自己的恩惠。所以……
“我听说布鲁图斯即将走投无路了。”
“我也听说了……”
“亲爱的特尔提拉,你……”
许久未见,在支开仆人缠绵一番后,特尔提拉坐在床头悲哀的谈论到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看到自己妻子那张忧郁的脸庞,阿庇斯感到无法释怀。应该说,当一个人对自己的伴侣产生真正的情感之后,看到她伤心难过,自己也会难过。这便是阿庇斯此时的心情。只是对于这件事,特尔提拉知道,自己的丈夫也无能为力。布鲁图斯叫嚣的是两个罗马世界最强大的人,一个是尤里乌斯凯撒的继承人屋大维,一个是罗马军团最高统帅马克安东尼。而另一件事阿庇斯却始终并不敢让特尔提拉知道,那就是当初布鲁图斯轻率冒进,在还未准备完全的情况下便西进进攻屋大维,实际上是自己让西塞罗从中捣的鬼,这件事现在看起来就跟下水道的臭虫一般龌蹉,但是站在当时的立场和情形上,却也是无可奈何。
“别自责,我的丈夫阿庇斯,我知道在这件事上你无能为力,我的哥哥布鲁图斯会有今天,是当初他自己犯下的错误……”
特尔提拉说着,用右手轻轻抚摸着阿庇斯的脸庞。眼神里流露着饱满的柔情,却含着一丝忧伤。阿庇斯也握住特尔提拉那纤细的手腕,感受着温暖的气息在指尖蔓延,有一刻,阿庇斯感到一种深深的自责跃然于心,只是,政治便是如此,有些时候,在亲人与利益面前,你不得不牺牲前者来保全后者。而你又不能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世界便是如此残酷。
……
见完特尔提拉,当天夜里,西塞罗便一身厚重的装束敲响了阿庇斯在卡匹多尔山间别墅的家门。开门的时候,卫兵几乎认不出这个“糟老头”是谁。寒风凛冽中,西塞罗披着厚重的亚麻斗篷,拄着拐杖,乱哄哄的头发结成一团,就像街头角落里的老乞丐一般,而后,他将斗篷卸下,接着火光,卫兵才看清了那张令人敬重的脸庞。
“西塞罗,我最好的朋友,我的老师与长者,唉,其实你早就不必再如此隐藏自己了,屋大维和安东尼早已知道我们是同盟关系。这次屋大维回罗马,表面上针对的是你,实际上,针对的是我。我的势力在北方不断强大,声望不断提升,这威胁到了他们在罗马的统治。如是而已。”
西塞罗被请进家中,借着温暖的火炉,阿庇斯啜着饮料,平静说到。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元老院里已经有五位元老死于屋大维的刽子手之下,他们死后财产随即被没收。这次屋大维与安东尼联手清理元老院,元老院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得不到肯定的回答,西塞罗焦急的询问到。他拥有无尽的资产,而拥有财产越多的人,对死亡便越发恐惧。阿庇斯理解他这种心情。
“我知道,西塞罗,你先不要着急,这件事我明天去找屋大维谈谈。旧三头同盟早已破裂,而新三头同盟才刚刚产生。屋大维与安东尼表面上是盟友,实际上,他们各自不服对方的势力,只要有机会,还是恨不得削弱对方的实力。而我现在,表面上并没有支持任何一方,实际上却已然成为他们争夺的焦点。我明天去找屋大维,挑明此事,看他怎样反应。至少,即便算个人交情,我和他之间也没有隔阂过,他不会拿我怎样。”
面对西塞罗焦急的情绪,阿庇斯尽量安抚着。而当天夜里,西塞罗便像找到了避难所一般,赖在了阿庇斯家中……
……
“我的老朋友,你是为了西塞罗而来的吗?”
第二天,阿庇斯带着厚礼与笑容来到屋大维在罗马的临时官邸时,年轻的屋大维却十分直接的开门见山摊开了话题。而仅仅一年未见,阿庇斯看到此时的屋大维已经成长不少,比同龄人更加丰富而残酷的经让这个弱小的罗马贵族青年看起来成熟而冷酷。他肩上背负着的是凯撒的希望,是十万罗马军团战士的殷切希望。这样的高压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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