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跟她哥哥一起出的那次车祸……”他欲言又止:“现在这样,我就更不愿意娶了。”
“那……不愿意娶的话,拖着别人也不对啊。”
陆然都二十八了,那陆念西的年龄难道不应该更大了么?
“其实……我父母现在也不喜欢念西的身子,所以顺着我的意思,将婚事一拖再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冉曦倒是第一次跟我说起他自己的事情。
“我妈咪曾经跟我说,若是我哪天碰见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到时候带上她,当面去跟念西退婚,这样估计把握也更大一些。”
“可不是我说,这种做法毕竟对然他三姐而言,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但与其一直拖着让两个人痛苦,不如快刀斩乱麻,不是么?”
我对他的反问不知该如何作答--是不是男人无情起来的时候,都能毫不顾忌女方的感受?
那天跟陆念西在公园里曼步闲逛的时候,我明明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对冉曦的眷恋和爱意。
“那现在呢,你碰到自己喜欢的了么?”我下意识地随口问他。
轿跑在颁奖的剧院门口缓缓停好。
红绒铺就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剧院里头,三三两两盛装打扮的设计师纷然入场,我光是看着这架势,就紧张得难以呼吸,有些怯场。
护栏两旁早已水泄不通围满了时尚杂志相关专栏的记者,镁光灯闪动的频率让人眼花缭乱,各种语言的声音嘈杂,瞬间充斥进耳的时候,无端让人感受到时尚魅力下的华丽和浮夸。
冉曦下车之后极绅士地替我拉开车门,然后牵过我的手挽住他的臂弯。
水蓝色的耳钻在闪光灯的照射下变得异常炫目。
他轻轻在我耳边说:“好不容易碰到了,却晚了别人一步,所以只能衷心祝她幸福。”
我低着头紧张地轻拉长裙的下摆。
冉曦忽然掰正我的脑袋,提示我要从容地面对镜头微笑。
僵硬地咬了咬唇,我生涩地扯出一个笑来。
他握了握我的手,领我走上红地毯的时候,他的声音对我的怯场是一种莫大的鼓舞:“慕然,你相信我--你将是这场颁奖盛宴里,最闪亮的新星,你会比‘白鹭’上的参展的所有珠宝,都要耀眼。”
我对整个“白鹭”都感到陌生无比,入场的时候碰到很多美名在外的老设计师和设计新秀,是冉曦领着我一一跟他们寒暄客套。
每当我自报家名,对方先是愕然,然后才会惊讶地出言感叹:“天哪,你就是苏慕然?‘samp;s’是你的作品?它太棒了!”
这对我而言,是天底下最好听的赞美。
“慕然,你信么?今天你会将刷新‘白鹭’历年来的参赛者的最低获奖年龄。”冉曦在我耳边打趣。
“是么?”我笑:“你才是最大的功臣--我应该怎么感谢你?”
雍容华丽的衣香丽影,熨烫得齐整的衬衫和西装礼服--女人的身上是浅淡不刺鼻的香水,而男人的身上则带着浓烈的古龙水的味道,掩盖西方人本来就有些浓重的体味。
跟他们握手交流的时候,我的思绪会不知不觉飞远,莫名地就会想到陆然,陆然身上的味道很干净,他的衬衣里头,能让你闻到最和煦的阳光,闻到最清爽的夏风。
而我习惯了他的味道,也喜欢这样的味道。
“慕然,在想什么呢?”冉曦用手肘捅了捅我,轻声抱怨:“魂不守舍都一个晚上了。”
“啊?没……没什么。”尴尬地抚额,我打着哈哈道歉:“可能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赶过来,有点累。”
不知是不是我的神经过敏,我总感觉小灰狼在肚子里挺不安生的,小腹会时不时地弱弱刺痛--也许今天折腾得,的确够累。
“慕然,这是我在巴黎读研究生时的导师朱迪,法籍华裔。”冉曦提醒我对对方打招呼。
朱迪是个小眼睛的中年女人,眼角有着岁月的痕迹,艳红色的的唇彩是她整套黑白香奈风里套装里点睛的亮笔。
“老师好。”跟着冉曦一起尊称她一声老师。
“老师,这就是苏慕然,‘samp;s’的设计者。”
朱迪的眉目里透着生人勿近的傲然,灰褐色的眼睛打量我的时候,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锐刺,一字一句,态度不善:“苏慕然,久仰大名。”
我只能笑着轻声道谢。
可朱迪却对我的友好不屑一顾,劈头就问我:“‘samp;s’是你的作品?”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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