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指出他的错误所在,“你认错人了,我是妍妍,不是甄菀!”
“还在恨我!”蹙了眉,他微微叹息,“哪一点不好,不合你心意,我都能改,难道闵知行就是好的,难道陈子佑就是十全十美的?”
子佑?为何会提及陈子佑!
沉下心,我思虑半晌,却怎么也看不清,猜不透,想不穿。
“皇上!”屋外,侍卫恭声禀奏,“枢王殿下身中剧毒,在隔壁房间,怕…怕是没救了”
“未明月!”心猛地抽紧,喃喃道,“为何会这样?”
一言不发,无动于衷,宗广泽转眸深瞥,似乎征求我的意见。
“快救他!”
似笑非笑,他拧眉发问,“为什么要救?”
一语答得迫切,“因为他是你最为器重的儿子!”
“这个理由也不充分,我拒绝”冷笑森森,宗广泽不屑道,“作为一代雄主,我拥有十几个儿子,不差他一人……”
天艾这是为父之人应该说得话吗?
如此冷酷,如此无情,如此让人寒心!
宗广泽要理由,我便给他理由,这关系一条鲜活的生命,容不得儿戏,一定要救未明月,一定!
“阿月的母亲是雪后,是你的最爱啊”
“最爱?难道月儿没告诉过你,桓雪晴是我亲手弑杀的!”他笑得不屑,冷冷淡淡一语,“这个理由也不充分!”
“我……”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坏,他歹毒,比宗明更胜千万倍!
理由!这哪里是找寻理由,分明是将人往绝路上逼,不逼到尽头,不会善罢甘休!
未明月身中剧毒,一刻也不能耽误,我只能…只能妥协,只能让步,只能委曲求全
“我有最后一个理由,也是最为重要的!”屈膝在他脚畔跪了,深深垂下高傲的螓首,“皇上,我以‘甄菀’的名义恳求,请救救未明月!”
“从前就这样,总是皇上皇上的唤我,难道就没有名字?”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他笑意盎然,似乎很满足,很满足,“从今往后,你唤我――广泽!”
终究,还是让他得逞
终究,还是被他带走
临上御辇,瞧见昏迷的阿月被内宦们抬上另一副车驾,这让我高悬的心稍稍平静,也有了那么一丝一缕的安慰
保持距离,我远远独坐,宗广泽似乎并不满意,猛然张臂圈紧我的腰,笑道,“不要远离我,否则……”
“皇上,我……”
“怎么又忘了?”他垂首凝视,唇角的笑意略带寒凉,“方才说过,叫我广泽!”
广泽?!他说得好轻巧
两个字,的确简简单单,可让人如何叫得出口――我深爱的男人是他的儿子!
拥我入怀,他自言自语,满脸皆为喜悦之色,“旨意颁下了,你已然是我的‘菀后’,是愿意在‘神都’洛阳举行册封大典,还是一起回‘西京’长安再说”
“我能不能……”咬了咬嘴唇,还是直抒胸臆,“能不能说‘不’!”
从前在大陈时,就常听人说起,宗广泽是盖世枭雄,铁血帝王,心狠手辣,狠毒至极
果不其然!他望着我,眼中戾气大盛,让人心惊胆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告诉你一次,你是我的‘菀后’!”
“是!”一声哀然叹息逸出喉间,我深知他的言外之意,若是不顺从,未明月就会死
他是帝王,能够号令天下,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弑杀亲子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不能激怒他,更不能忤逆他,我不愿未明月身处险境
见我双肩颤抖得厉害,他又于心不忍,轻声相问,“是不是冷?”
冷,何尝不冷!
不仅身冷,而且心寒
解开外袍的扣带,他将我拥紧,贴在胸口,喃喃叨唠,“菀儿,我是爱你的,可惜你不懂我的真心……”
庭院深深,深几许?高楼不见章台路
章华宫,又一座崭新的奢华的寒凉的坟墓,我的坟墓
一夜不曾阖眼,却不觉得困,也不觉得累
端坐圈椅,背脊挺得笔直,不愿让任何人察觉我的不安,我的怯懦
亲自端来茶点,弗来躬身禀道,“娘娘,皇上去宣政殿处理政事,一会儿就回来陪伴您”
自宗广泽带我回到章华宫,上上下下皆统一改口称‘娘娘’
满脸和顺慈祥之态,老宦官彬彬有礼,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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