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你这孩子,”魏氏瞧着余巧红着眼睛,赶紧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你才生完孩子,可别流眼泪,以后老了眼睛得受罪了。”
小琪也帮着魏氏,一起搀扶着余巧,魏氏现在有身孕,小琪害怕她不注意,什么都要亲力亲为。
余巧自然知道魏氏有身孕,所以只是顺势,站直了脚。
抱着怀里柔柔小小的孩子,余巧心里委屈至极,但是现在她也没办法,只能求助魏氏和小琪。
“四婶,”余巧红着双眼,望着魏氏,缓缓开口道,“也怪我不听若帆的劝告,生了小宝,害得爹和娘生了嫌隙。”
听着余巧的话,魏氏不明所以,害怕被周围的小厮婢女听到,又只能压低声音,反问道:“你这孩子,怎么会这么想呢?生孩子,那是传宗接代的好事,怎么会让大哥大嫂生气,你和若帆是不是想太多了?”
余巧想到这件事,又眼泪汪汪的,一个劲儿地摇着头。
院子周围站着护院的小厮,自然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余巧害怕被下人听了去,只得深吸一口气,努力地忍住哭腔,说道:“四婶,小琪妹妹,我们进屋去吧。”
回到会客厅,辛老四和辛若帆已经聊完了,两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见到有人进来,两人有默契地一同抬头。辛若帆瞧着妻子双眼泛红,就知道,恐怕余巧已经把家里的事情,告诉给了魏氏和小琪了。
反观辛老四,他就没有那么多心事,他直直地望着魏氏,憋了一嘴的话,想着赶紧告诉魏氏,多个人,就多一点想法,说不定可以帮帮若帆和余巧这两个孩子。
几人围着圆桌坐了一圈,辛若帆赶紧起身帮忙倒茶,余巧搂着孩子,坐在若帆的下手边,小心谨慎地搂着怀里的多宝,一脸慈母的光芒。
“小巧,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四婶,我和你四叔虽然是从乡下来的,但是好歹也是你爹的亲戚,他总会给我们几分面子的。”魏氏见余巧一直垂着头,双眼哀怜地盯着多宝,心下不忍,只得开口询问。
余巧本就没有打算瞒着辛老四一家,她今天是下定了决心,要求他们帮忙,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现在既然魏氏主动问了,她也毫无顾忌,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四叔,四婶,娘想让多宝跟着胡家姓,可是爹不同意,从多宝出生那天开始,两人就分房睡了……早知道……早知道我当初就该听若帆的,不该生多宝……也不会当这个罪人了……”
余巧越说越心酸,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掉落,滴滴眼泪顺着脸颊,落在怀里多宝的脸上,多宝才刚刚睡着,被这眼泪一滴,吓得惊颤了好几下。
辛若帆瞧着妻子难受,赶紧接过她手里的多宝,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搂着余巧的肩膀,一脸惆怅:“巧儿,别哭了,总有办法的。”
“有什么办法?”余巧一听到辛若帆这语气,眼泪更是就如决堤的洪水,她瞪大双眼,言语中透漏着压抑和不满,“从多宝出生,你就说了会解决,会有办法,可是呢,今天小年,娘都回胡家了,你还要骗我说会解决?”
余巧抽噎着,双眼猩红,她只觉得不把肚子里的话说出来,自己都快要被憋死了。
“多宝这么小,这么可爱,但是一生下来,爷爷不喜欢,奶奶也不喜欢,你让他以后长大了在家里,该怎么办?”余巧哽咽,泪眼婆娑。
魏氏和小琪两人,这时候才是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这个。
难怪上次来,小琪就觉得大伯和大伯娘对待多宝的态度有些奇怪,结果是因为跟谁姓闹的。
这种事情,辛老四和魏氏,作为同姓长辈,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孙子跟谁姓这种事情,都是辛老大家的家事,不管辛老四和魏氏怎么说,都会显得里外不是人。
若是让多宝跟着辛家姓,那胡氏和辛老大的关系,怕是无法破镜重圆了。但是如果帮着胡氏,让多宝跟着胡家姓,那不是变相得承认了,辛老大就是个吃软饭的倒插门女婿吗?
辛老四叹着气,满脸纠结。
魏氏也不管自己怀着孩子,赶紧起身,走到余巧身边,把她拉起来,和辛若帆两人分开。
若是让他们两人再争论下去,魏氏怕这两个孩子之间也产生了误会,那对这个家、对多余多宝这两个还没成年的孩子,都是不好的。
“若帆啊,”辛老四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唇瓣,谨慎地反问道,“你娘,为什么要让多宝跟着胡家姓?是、是你姥爷、姥姥的意思,还是……?”
辛若帆低头看了看襁褓中的儿子,这才抬头,缓缓开口:“是姥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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