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瑄在家中躺了半月,腿上的伤才好。中途豫王派人来给她送了一次『药』,还让他的大夫给她把了一次脉,除此之外,还送了不少吃食和玩意儿,说是给仪瑄解闷儿的。
温家人都觉见鬼了。
她以为是她发现了魏襄这颗好苗子,一手栽培了魏襄,教他兵法、教他权术,让他修得一身的武艺。他对她是绝对的顺从,从不违背。
仪瑄自己也觉得是。
行到幽蔽之处时,仪瑄眼尖,瞧见两个男人在远处说话。其中一个,靛蓝深衣,作儒生打扮。另一个窄袖锦袍,腰佩长剑,身姿笔挺如松,一看就是练家子。
以至于那大夫留下来的方子,刘氏还命人去其他大夫那里看有没有问题,结果都说没有。刘氏忍不住又问:“当真没有?你没听错?”
她认定豫王和温家是不和的。豫王杀了温芷罗,又怎会对芷罗的侄女手下留情?
仪瑄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豫王这个人,宁愿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表面上云淡风轻,背地里却残酷无情的很。
可能豫王看在她是个小姑娘的份儿上,没打算和她计较吧。
于是她还是喝下了『药』,安然无恙。还有一盒子祛疤的『药』膏,待伤口结痂了她便每天早晚抹一点,最后竟是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她躺在床上的这段日子,刘氏心疼她,没让她再做针线。仪瑄便叫人买了点书,每每日看的痴『迷』。一次刘氏进来,看见博物架上摆着的《资治通鉴》《贞观政要》《罗织经》等,巴巴的打量了仪瑄好久,问她:“你喜欢看这些?”
“恩。”仪瑄合上书页,乖乖看着她。
“可是……”刘氏的表情有点古怪,“你还没有开蒙,如何看得懂?”
这就是北镇抚司的做事风格,倒是继承的很好。
仪瑄从小痴傻,连认字都认不全,现在竟能看这些看得如痴如醉?
仪瑄愣了片刻,她忘了自己转生的是个傻子,只好扯谎说:“其实我自己有偷偷的学,所以我是看得懂的。”
突然,前方冒出十几个锦衣卫,将她困在中央。她紧咬下唇,其实这些人,她大多都认识。
刘氏容易糊弄,倒没有怀疑,只是板起脸来训她:“与其看这些没用的,不如多做些针线来的实在。人家太太们挑媳『妇』,谁在乎你书读的多不多,只要『性』情好,会女红会管账就行了……”
她认定豫王和温家是不和的。豫王杀了温芷罗,又怎会对芷罗的侄女手下留情?
刘氏又开始她的长篇大论,仪瑄往被窝里一钻,打着哈欠道:“我困了,娘你先回去吧。”
刘氏想起她还养着伤,便不忍多说什么,悄悄的出去,把门带上。
仪瑄平静看着他,眼神格外淡漠,“是我姑姑。”
红玉被刘氏『逼』着来看仪瑄,进屋后冷着脸往床边一站,没好气道:“娘要我来看你,看完了,我要走了。”
“等等……”仪瑄一把拉住红玉的手,谁知红玉走的太急,一个不防,仪瑄从床上滚下来,疼得直抽气。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红玉吓了大跳,眉头紧紧攒在一处,赶紧把仪瑄给扶上床,咬唇问:“疼不疼?我去叫大夫吧。”
“不用。”仪瑄苍白着小脸对她笑,看的红玉心里一阵歉疚。
仪瑄只是个病人哪……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仪瑄抓着她的手臂,拍拍床褥让她坐下。红玉犹豫了一瞬,还是坐了。
“红玉。你放心。”仪瑄眨眨眼。
“放什么心?”
仪瑄坏笑着往她腰戳了一下,“当然是吕颍之啊。”
红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蹭一下站起来就要走,红着脸啐道:“瞎说什么呢?我看你不是腿坏了,是又傻了才对!”
“不用。”仪瑄苍白着小脸对她笑,看的红玉心里一阵歉疚。
“我不傻,我看的可明白了。”仪瑄仍拉着红玉不放,红玉怕她摔下来,只得站在原地不动,听她说话越听越脸红。
“你放心,我已经跟娘说过了,绝对不嫁给吕颍之。你和他有青梅竹马的情分,我又从来不认得他,怎会有别的心思呢?”
仪瑄一狠心,干脆胡扯到底,“我跟你说,我心里早有人了。那天我在大方寺见到豫王,好生英武的人物,我一见就喜欢上了,又怎会看上别的男人?”
她这是昧着良心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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