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欢之时,门开了。
辛苦一天回到家里的许大郎,看到了让他心碎的一幕。他心爱的妻子,正骑在他救回来的病人身上,疯了似的前后摇动。
那两具白晃晃的身躯,狠狠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我好心救你性命,你怎能恩将仇报?”愤怒的许大郎抄起扁担,不管不顾的砸向云天彪的头。
云天彪右手一挥,那扁担断为两截。再一掌,许大郎吐血飞了出去。
“无耻之徒,无耻之徒!”许大郎红着眼睛,爬起身再次冲了上去。
云天彪一拳打去,那颗头颅被巨力所冲,犹如西瓜般爆裂开来,血水脑汁溅的满屋都是。
屋中惨烈之极。许氏不过是个农妇,何曾见过这等血腥场面,她双手掩嘴,一边流泪,一边强迫自己不哭出声来。她害怕云天彪一时意动,连她也一起杀了。
云天彪默默的看着自己血红的右手,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出来。
“许兄,你为何要救我。像我这样的人,救来何用,救来何用啊!”他仰头大笑,笑得几乎背过气去。
许氏虽然恐惧到了极点,还是蹑手蹑脚的走下床,颤声说道:“你,你别笑了。你杀了他,往后怎么办?”
云天彪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个世道,已经容不得好人了。既然梁山贼寇活得那么痛快舒畅,我也去作贼,以我的本事,天下何处不能去得!”
许氏惊得连退了两步,道:“你想去投靠梁山?”
“我死也不会去投梁山!”云天彪圆睁双目,森然说道:“当今绿林,能与王庆抗衡者,除了方腊,便是田虎。方腊城府太深,野心太大,不是个好去处。田虎却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他那里正缺高手,我去投他,必得重用。”
许氏大惊:“田虎?我听村里人说,那厮杀人不眨眼,是当世一等一的大魔头。”
“没错,田虎爆裂,杀人如麻,从不讲什么仁义道德。我如今一身轻松,正要随心所欲的大作一场,只有跟了田虎,我才能杀个痛快!”
说完这户,他扭头就走。
许氏一把扯住他胳膊,急道:“你怎么不带着我走?”
云天彪回看了她一眼,道:“我去下地狱,你跟着我作甚?”
许氏指着地上的尸首:“你杀了他,你杀了他!留我一人在此,官差来了我要怎么交待?”
“万事都推在我身上便是。”
“不行,你得带我走,这辈子,我不会再遇到你这样奇伟的男子了。就算是地狱,我也要跟你走一遭!”
云天彪凝视着她的双眼,沉声说道:“开弓没有回到路,你今日作下抉择,他日休要后悔。”
许氏蹦着跳进他怀中:“不悔,不悔,奴家死也不悔!”
云天彪笑了笑,道:“好,那我们一起去下地狱。”
他牵起许氏的手,一步步的走出屋子。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那倒在血泊中的,不止是许大郎的尸骸,更是他云天彪全部的仁义与良知。
他默然良久,低声说道:“再见了,云天彪。”
一把火,将屋子烧成了灰烬。
云天彪领着许氏,大模大样的走了出来。村里人见他满身是血,纷纷趋避,谁敢来问。
云天彪淡淡笑道:“你见到了么,越是凶恶,百姓越是怕你。这个世界,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想不被恶人欺凌,那就只能变得比恶人更凶残。”
许氏至今腿还是软的,她颤巍巍的问道:“我们现在是去投田虎吗?”
“不,”云天彪向东方望了一眼,道:“我要去一趟沂州城,杀几个人。”
沂州城。
城里一直处在混乱的漩涡之中,每天都有人因为钱财身死。
奇怪的是,乡邻州县并无一支军队来援,号称外出剿匪的高封也迟迟未归,失去秩序的城池,每天都在发生着liú xiě shì jiàn。
一些老实本分的人,纷纷拖家带口离开沂州,但他们带不出半个铜板。许多暴徒专一守在城门附近,凡是要出城的,都要遭受他们层层盘剥。不止是钱财,就连家里有点姿色的女眷,也难逃恶棍毒手,纷纷被抢了去。
城池上空被绝望的气氛所笼罩,谁也看不到明天,谁也看不到希望。
云天彪轻而易举的进了城,沿路走去,不见半个守军。
他大步流星的走着,有泼皮冲上来索要钱财,他一拳打去,登时爆头。连续打碎了七、八个头颅,再也没人敢招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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