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才推开门,就见牛小娇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缩在床沿的一角,患得患失,欲言又止。
王庆忙把银盘放在桌上,回手关上门:“娘子,你可是做噩梦了?”
牛小娇抬起头,巴巴的望着他,眼泪一下就绝决了堤,止不住的往下流。
王庆忙走过去揽住她,拿一块丝绸帕子擦拭她脸上的泪:“不哭不哭,有为夫在此。”
牛小娇钻进他怀里,哭得痛彻心扉:“你去哪里了,没声没息的,我以为你不要我,偷偷跑了!”
王庆把出平生本事来,连亲带抱,连骗带哄,不一会儿,就哄得牛小娇收了眼泪,头拱在他怀里腻歪起来。
王庆把她脸颊上的泪,一滴一滴都吻净了。双手轻按住她圆润的肩头,柔声说道:“我偷跑去厨房了,闹腾了一天,水米未进,一定饿坏了吧?来,先吃点肉,再喝杯酒。”
牛小娇点点头,正要伸手去拿竹筷,王庆很自然的夹了一块羊肉,递到了她嘴边。她脸面通红,羞涩的张开嘴,那肉进到嘴里,不知为何竟吃出了几分甜味。
王庆不停的给她夹肉夹菜,还拿丝帕给她擦嘴。看着他一脸宠溺的样子,牛小娇眼眶一酸,险些又掉下泪来。
牛小娇本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自打跟了凤见愁混街头,她偷张家鸡,抢李家狗,打人闷棍,堵人家门,泼人污粪,俨然活成了一个女杀才。
当初凤见愁和小关索夜袭城东张老鬼,不料中了埋伏寡不敌众,被他们堵在墙角暴打。牛小娇急了,掏出一把解手刀,一刀就攮烂了张老鬼的腰子。城东那伙人胆都吓裂了,被她一人一刀追砍了三条街,剁翻了四、五个。此事威震汴京泼皮界。
她现在百依百顺的像个小媳妇,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内疚。
这回孤注一掷设计逼婚,是她最后一次努力了。如果这次不成,她今后再无脸面去见王庆,连名声也毁于一旦。她的人生,将再无指望。
幸好王庆被她骇住了,硬着头皮成了亲。木已成舟,势难更改,可她心中依然忐忑。她害怕自己留住的只是一具空壳,同床异梦,心飞万里之外。
王庆晓得她的心思,却不以为然。内疚也好,感激也罢,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情感。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唯一需要的就是吸引力。
大恩成仇,话多遭屠,想把这场婚姻维系好,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吸引牛小娇。
在一个完全大男子主义的时代,吸引一个女子有很多种方法,比如梳头画眉,比如体贴宠溺,比如梳头画眉,比如给予尊重。后世女人视作理所应当的温柔,在大宋却是万千女子梦里都不敢奢望的深情。
他一边轻抚牛小娇颤抖的后背,一边低下头,看牛小娇梨花带雨的脸颊,白生生,怯生生,眉目犹如一幅秀美画卷,初一看,不觉其美。凝视多时,只觉美不可言。
王庆忽然生出一种想恋爱的冲动,遥远到近乎陌生的冲动。
牛小娇偷看了一眼,发现他在看她,忙敛容屏气,作出淑女闺秀的娴静之态。可惜她实在不擅长这个,一板起脸来,倒是生出几分大丈夫不动如山的刚猛。
王庆扶了扶她的朝天髻。宋朝的女人都爱留高髻,像朝天髻这种,单靠头发是很难撑起来的,所以要把假发掺杂在真发内。这甚至形成了一个产业,仅在汴京就有好几家专卖假发的店铺。
他柔声说:“娘子,我以后再不会让你哭了。”
牛小娇低着头,身子摇来摆去:“奴家哭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不丑,只是让人心疼。”
悲伤的煽情已经太多了,本着一张一弛的原则,王庆扯开话头,给牛小娇讲起了婚礼上的趣事。
说是趣事,其实就是一场大闹。
凤见愁在汴京交了一堆酒肉朋友,真兄弟虽少,却也有那么十来个。其中最铁的一个叫李宝,祖传小厮扑绝技,江湖人称小关索。他与凤见愁自幼相交,同嫖同醉,同气连枝,乃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
一听好哥们被人逼婚,李宝怒从心头起,带了一票兄弟径自踹开了门,闹哄哄的要砸场子。
当时场面甚是壮观,李宝披着黑斗篷,穿着皂皮靴,手拎一根短棍,像只横着走路的螃蟹一样,大摇大摆的闯入进来。在他身后还跟了十多个人,左边是一条一丈高的巨汉,亦是京中角抵名手,唤作‘韩铁柱’韩猛;右边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身形矫健,面若桃花,手里拎着一条短鞭,乃是汴京女毡中的佼佼者,人皆称其为‘黑四姐’徐婉奴。这伙好汉有男有女,皆是京城里角抵相扑的名手,并没有一个庸弱凑数的。
以牛二为首的一众帮闲,一见这架势,噗通噗通跪了一地,棍子刀子全扔了。谁敢上前啊,
手机支付宝搜索
P2zPYPB74GJ即可领取作者发的红包,赶快参与吧!
淘宝双11超级红包,复制淘口令
$bkb13lYsLPg$,打开手机淘宝即可领取。
若淘口令失效,请
点击此处链接领取
京东双11超级红包,复制京口令
¥UANeFApAs8a1nuds¥,打开手机京东即可领取。
若京口令失效,请
点击此处链接领取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