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家人新到,王庆依礼过去寒暄。好在宿严通情达理,晓得他要去洞房,略饮三杯,便催促王庆回去,等明日再攀谈不迟。
王庆就喜欢这等知情识趣的人,与宿家父子客气了几句,便即起身离席。
一众好汉见了王庆,却没有围上来。并非王庆气势强大,而是陈丽卿转悠一圈又回来了。
众人又想灌他,又惧怕陈丽卿发飙,一个个直恨得牙根痒痒。王庆看得心中大乐,揽住陈丽卿的纤腰,一脸挑衅的说:“洒家就喜欢尔等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这句嘲讽算是捅了马蜂窝,林冲这么护兄弟一人,扛着一坛酒就冲了上来。
鲁智深、武松等人都红着眼睛,一拥而上。
王庆脸色发白,深恨自己得意忘形。这下好了,洞不了房了。言多必失,古人诚不欺我。
他撒腿就要开溜,身后去路早被杜迁宋万拦住。
“却是苦也。”
正发愁,靠在他怀里的陈丽卿忽然说道:“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护着你。”
王庆愣了一下。忽然想到劫法场那一天,他被谢云枝制住,千军万马不敢动弹,只有眼前的少女不顾一切,发了疯一样要救他出来。
“走,快走啊!”
“你在这里,我能走到哪里去?”
那一幕幕如电光般掠过脑海。
他心中激荡,手不觉用了些力,陈丽卿感觉腰被勒紧了,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王庆低头望着她绝美面容,轻声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陈丽卿眼睛一酸,险险掉下泪来。强行把泪憋回去,她不满的说:“今日是你娶悯月儿的日子,没得撩拨我作什么。”
王庆一时狂荡,咬着嘴唇说道:“今日娶悯月,明日娶你,可好?”
陈丽卿浑身一颤,双眸难以置信的盯着他,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你喝醉了,快些回家吧,不要让悯月等急了。”
“我没醉。”
陈丽卿根本不听他啰嗦,拽着胳膊就走。宋万、杜迁把腿一迈,膀大腰圆的身子就和城墙一样,把路堵了个结实。
宋万嘿笑道:“哥哥休要着急去,兄弟们还……”
陈丽卿上前一步,语声淡淡的说:“把路让开。”
宋万正待回话,就见她把头扬起,双眸如电,森然可怖。
两米多的大汉,生生被个小女孩吓怂了,慌不迭的侧开身。杜迁缩在一旁,压根就没敢吱声。
陈丽卿扯着王庆衣服,旁若无人的把他带出了酒楼。
大厅之中,一片寂然。
杜壆摇摇头,苦笑道:“粉雕玉琢的一个娃娃,何来这大威势。她在襁褓里时,我还抱过她呢。”
酆泰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这孩子端的英武,当初在阳谷时,武魄入玄何等狂霸,只有她敢挺身激斗。小丽卿才几岁,就这般强梁,等她再长大些,那还了得。”
另一边,宿严击节赞道:“生女当如陈丽卿啊。”
宿金娘听了,斜瞥了老父一眼:“这是嘲讽我没用呢?成,回头你老人家去认丽卿作女儿,我啊,还不伺候了。”
宿严一呆,道:“说得这是什么忤逆话。你从前不是这样小气的性子,必是近墨者黑,跟那白面郎君学歹了。”
郑天寿一听,关我鸟事啊,不由得叫起撞天屈来。
且说王庆被陈丽卿一通扯拽,安全逃离了英雄楼,直冲出去百余米才停下。
他喘了两口粗气,捧住丽卿脸颊问道:“你不愿嫁我?”
陈丽卿拍开他的手,低着头说:“你刚才那番话,虽是醉言,奴家听了,心中亦是欢喜。只不过,我们之间阻碍太多……”
“除了你爹,别的都不算阻碍。我先前琢磨好了,要凭我去劝你爹,就是说得舌灿莲花,他也不会听。”
“你既然知道……”
“傻瓜,我说不通,那就让师傅去说啊。你爹他最讲究尊师重道,师傅说一句,顶我说一万句。”
陈丽卿听得瞠目结舌:“可是,可是师祖怎会替你说话?”
王庆得意的说:“废话,三个徒弟里,师傅最宠的就是我。还有,师傅醒来时我俩闲聊,说到劫法场时唱摸鱼儿那一节,师傅感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一个劲儿说好词,好曲,好痴儿。他老人家啊,把咱俩当成一对苦命鸳鸯了。”
陈丽卿听得眉开眼笑:“那感情好。不过,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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