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烧着,害的大家好一通忙活去灭火。
此人毫无惹祸的自觉,被提溜进禁闭室时一路上笑呵呵地朝着人民群众挥手,而人民群众也夹道欢迎给予他热烈的回应。
——说实话,以卿玲宗的矜持,过年也没这么热闹的。
其实这种情绪已经积蓄许久,从鹤武门的人第一次来访开始,卿玲宗就隐隐感受到了压制。在长辈们为卿玲宗的地位提升而欣喜的时候,卿玲宗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同龄精英们,不可谓不压抑,更何况有人的地方就有冲突,在高层决策下,有冲突的解决办法大多数就是让他们忍气吞声……
在这种一肚子委屈没处说的情况下,一直耐心周到地周旋于众人之间,尽力维护自家弟子的温婷茹简直比春天还要温暖,再加上她的苦心经营,以至于在高层没有注意到的期间里,温婷茹攒下了巨大的声望,并且煽动起了卿玲宗与别的门派之间对立而压抑的情绪。
这才会有今日的情绪大爆发。
所谓草蛇灰线,很多事情都是不明显的细节,一点一点累积下来,却能无声无息地改变整个盘面。
作为一个顶级的穿梭者,林菀有着足够的骄傲去耐心布局。
***
却说禁闭室前一座厢房处,有弟子前来汇报,恭恭敬敬地敲了两下门。
门里飞来了两个字。
“没人!”
“……”
你是在逗我???
弟子一脸问号,然而想到这位翎羽学姐一贯恐怖的名声,只好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走了。
屋内,炭火烧得空气干燥温暖,淡淡的芳香飘荡,一壶茶两碟豆糕,两个少女盘膝歪坐在炕上。
一人面容柔婉,气质温柔,举手投足都是优雅,让人心生好感;另一人长得凌厉,吊起的单眼皮在抬眼时,带着凉薄,唇角总是噙着一丝像是在嘲笑旁人般的笑意,让人无端胆寒。
很难想象,气质相差如此之大的两个人会如此和谐地和平共处。
翎羽捻了一粒花生米送到嘴里,顺便撩起眼皮看了眼对面悠闲自如地捧着茶的温婷茹。
事实上,在几个月以前,翎羽也觉得她们俩八字相冲死也不可能有往来。
从前的温婷茹,按照翎羽的看法,就是四个字,“暴殄天物”。
有地位,却不懂得抓权利,只是个不谙世事又任人差遣的劳模;
有人望,却不晓得善加经营,每天笑的傻呵呵地随心而动。
她有着她所没有的一切,但翎羽很难对这个缺根筋的师妹有什么羡慕或者好感。
然而现在的她却不同。
她利用着她所拥有的一切,疏通人脉,抓住管理,同时她自身也像是一颗被打磨过的珍珠,通身的气派都被洗练,变得温润优雅,绽放光芒,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旁人的目光。
简直就像是重生过一次般,判若两人。
——好吧,翎羽承认,也许这是她为了不让自己入伙显得特别窝囊愚蠢而自带的光芒。
她又拈起一块豆糕,慢慢地咬了一口,酥软细甜。
她终于说话了:“害了那么多人,你怎么没被关进去?”
开口就是一句嘲讽。
林菀:“……”
说起来,翎羽不愧是羽雾师叔一手培养的得意门生,说话师出一门的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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