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时常会梦到以前的事,那些以为不会记着的往事。在梦里,她带着几分厌倦,冷眼看着幼小的自己重复地遭遇那些过往。
她才十六岁,但已不再对未来有任何期待。光明前途、坦荡正路,抑或寻常幸福,她知道她都已不可能拥有。本就渺茫的希望,早在她一脚踏入这灰恶凶险的行业之中时就被碾为尘土。
未来一马平川,她一眼望去,只能见到死亡正恬静地站在终点,等待着她快些过去。
不知不觉间,桌上的酒瓶越来越多。她正要把杯中酒饮尽,手腕忽然被人从后按住,在嘈杂又虚浮的诸多声音之中,她今晚第一次听到了一道真切的声音。
因为那声音太近了。
“你这喝的是什么?”清润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只是因为没了总是藏在其中的笑意,于是声音主人的本色便不再被遮掩。
这是在生气?
“你在喝酒?”他咬着字道。
“是果酒。”她慢慢转过头,和年轻人那双映照着火光的眼睛对视,口齿倒是很清晰:“度数极低。”
一股子甜甜的酒香扑了过来,谢瑾看着这红晕铺了满脸,似要刺破那苍白脆弱的皮肤的样子时,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个时候还知道逻辑清晰地论辩,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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