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气场如此强大的男人,京城术士学府只有一个。
于是无论师生全都鹌鹑般的闭嘴了,满脸意犹未尽。
在这种躁动的安静中,万罗恭敬地上前一步,行礼道:“禀报宗师伯,晚辈师弟文安夜里着凉,发了高烧,正躺在床上起不来。晚辈为了看顾他,来取早餐而来。”
“夜里着凉?”宗星宇呆了呆。
“是。”万罗恭声道。
“发了高烧?”宗星宇的声音越发古怪。
“是。”万罗的回答紧跟而至,声音清朗到了清爽的程度。错落的一问一答,听起来竟然有一种叫人舒适的节奏感……
“荒谬!”
正这么想的京城术士们浑身一颤,宗星宇那如暴雷般震怒的厉喝吓破了他们的胆,屋顶房梁处有灰尘碎块簌簌而落,一只瓷碗扛不住宗师级别的怒气,迅速从边缘处裂开口子。
啪嗒一声,那只碗被完美地切割成了两半,汤水和混沌洒了一桌子,却无人注意。
他们战战兢兢地看着宗星宇。
怒气充斥着他整张脸,甚至那张只有三十岁的脸上忽然爬上了细纹,似上好的汝窑白瓷有了裂痕,叫人不知该心痛好还是该害怕好。
万罗浑身都在颤。
他不是在怕。
他在正面承受着宗星宇身上溢出的丝缕术力,那经过百年淬炼的术力如剑如刀,融合了它的主人至刚至强的意念,即使只是因为情绪外泄而泄露出的部分,依旧叫境界低微的万罗难以抵抗。
颤抖着,万罗的眼中透露出了敬畏和仰慕。他心里知晓,与年龄无关、与资源无关,终其一生他都无法达到宗师伯这样的高度。但凡修道之人,谁又不憧憬这样的绝世天赋和强大实力呢?
但他没有躲避开来。
他背后是两位师妹,阿韶虽天赋异禀然修炼时间太短,阿碗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哪怕被这等强大的气息稍稍扫过,都有可能神识受伤。
他决不能避。
万罗苦苦支撑着,体内术力紊乱,血液翻涌,微黑的脸此时发白。
京城那方的人只有天赋比他更高的,如何不知这有多辛苦多难熬,做出正面挡在宗师面前的事情又有多需要勇气?他们看着万罗的眼神渐渐变了,多了几分欣赏、几分敬意。
宗星宇神情缓和下来,气息慢慢收敛,万罗浑身一颤。
他平生刚直激烈,最瞧不惯装神弄鬼、娇生惯养之辈,前者万罗,后者文安,而林碗二者兼备,他怎么瞧得上?
如今终于看到万罗表现出了点不同的地方,他这才没有对秦昭然失望至极。
“他如何我不管,我们今日照常赶路。”
宗星宇手一挥,一股强大的术力源源不断地涌入万罗体内,修补平复他受损的部分,而他本人则转身出去了。
压迫感消失,众人都松了口气。
万罗转头和林碗对视一眼,虽面色依旧苍白,脸上却闪过一丝笑意。
林碗朝他点了点头。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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