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能直接接触秦先生的年轻讲师南青一脸崇敬地看着秦昭然:“正如先生所言,黄韶天资极高,若论品阶分,算是一等,只是不知为何竟埋没到现在才被发现。”
因为她以前什么也没有,进了术士塔才有的天赋啊,熟知剧情的林菀心里想。至于为何别的凡人进术士塔只有一个死字,而黄韶却偏偏有奇遇——因为她是女主啊。
嗯了一声,秦昭然看向了规规矩矩地垂首站着的林碗,眉头微微一蹙:“这是……?”体内气息杂然不纯,若说无法成为术士的资质也要分出上下九等的话,这个女童无疑位于下下等。
说实话,以秦昭然一路天才过来的经验,他鲜少能在周围见到差劲到这么极致的天赋,不仅陌生,而且还有一些新鲜。
只是从他淡淡的表情上,是没有人能看出那目光中的一丝好奇的。
又到了装神弄鬼的时间了,林菀心里如是想,做好了随时表演跳大神的准备。
“这是林碗,和黄韶一同从术士塔里平安走出来的人。她的术士天分并没有改变,依然是最末等,只不过据说她有了别的天赋……”南青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来,关于这件事,他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知会不会被秦昭然鄙视。
“什么天赋?”
“他们说她能够预言。”南青不太确定地说道,“她在佑安村里曾准确地说出过先生的名字,也曾预言过黄韶会从术士塔中活着回来,并且成为一名术士,在下实在无法辨别真伪,遂带她回到锦州府,想让先生来鉴定一番。”
“预言?”秦昭然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忍不住坐直了身体,看向那个看起来又呆又蠢毫无特殊之处的小女娃,“快给我详细道来。”
南青便把事情从头讲述了一遍,秦昭然专注地听着,时不时地点头。黄韶在村里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这个故事,听得无聊,左右好奇地张望着,对从未见过的博古架、花鸟屏风,皆感到喜悦。
听罢,秦昭然沉吟着道了声原来如此,目光重新头像林碗。
“你当真不记得在术士塔里发生了何事?”
“嗯。”女童眨眨眼睛,呆滞地回道。
南青不喜地皱眉。
无论是这里的先生学生还是他以前来往的术士,全都是千伶百俐的人。
“那么预言发生的时候的事情呢?”秦昭然继续问道。
“不。”林碗摇头。
“哦……这样的话……”秦昭然用修长的手指托着额头,正在思索,忽然见到那小小女童转过身,望向门外。他不由挑了挑眉,带着丝兴味和好奇看着她的举动。
林菀几步走到门边,扶着门框抬头望天。天边日头正盛,明晃晃的阳光残酷地刺在眼睛上,她不由眯起了眼睛。
大纲里毕竟不会把大男主文里的女主们写的太详细,林菀本打算在通过黄韶知道的事情之上,再人为制造一些事件来证明预言能力,只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
“今年是……”
“昭武六年。”跟着走来的秦昭然自然地接道。
果然。
林菀把那长长——的大纲重新在脑中过了一遍,她记得这一年正是男主作为一个术士在官场上初显名声的一年,而原因是那蔓延全国、延续整个夏季的干旱和蝗灾,导致物价暴涨,最终使得城镇bào luàn。
蔓延全国……锦州府当然属于全国范围内了。
“怎么?今年的年份有何干系……嗯?”秦昭然低头问道。
他看到的是一张失去任何表情的脸,不由怔住。
“死。”从女童的口中吐出的第一个字,就带出森然的寒意,把夏日的炎热都压了下去,“很多人会死。”
南青竟然觉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慌张地跳了起来:“说、说、说、说什么呢!”
“哦?”秦昭然弯下腰,和她处在同一个视线高度上,和气地问道,“为什么呢?”
面对一个小孩子,他的态度依然很认真、也很淡定。
“天灾。干旱,蝗灾,粮库空虚,易子而食,物价不稳,最后……”她没说一个字,南青额上就冒出一些汗,然而她却毫不留情地就说了下去,声音冰冷没有感情,“bào luàn。”
秦昭然也终于变了脸色:“可真?!”
话音未落,林碗脸上就露出茫然的神色,左右看了看,见到蹲在地上的秦昭然,被惊吓到了一般往后一躲,躲到了门后:“我……我为什么站在这里?刚才明明……”她看看秦昭然的座位,迷茫又慌张,“怎么了?”
“又是……预言……”南青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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