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骜没想到,这一次出宫,不但又遇上了禹子夏,还亲眼目睹了这一过程。现在这个情况,刘骜是非常清楚。禹子夏早有预谋,将匡昌围在这里,还出言恐吓,持械威胁。匡昌反抗当然是没有错的,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到底算不算防卫过当?
这种事情,就算在后世也很头疼,就不要说是现在这个法律不完善的西汉。其实刘骜甚至怀疑,这个时候有没有防卫过当的说法?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见的话,官府来处理这件事,多半是会偏向匡昌。毕竟禹子夏有错在先,而且这个禹子夏的后台{石显}也倒了。匡昌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本身就是越骑校尉,还是丞相匡衡之子,谁敢动他?
刘骜对于这种情况,一时也是不知该如何决断。只能说道:“好了,你们不要争了,此事朕自会妥善处理。你们在此私斗,目无王法,如今更是有人伤亡,岂能无罪?全部都带回监狱,等待审讯。”说完刘骜对甘松阳道:“立即通知京兆尹,将所有人全部带走。”
甘松阳此时当然不敢离开,他找到这酒肆的老板,让他赶紧去报官。这酒肆老板是一直躲在后面,面对这些人在这里打打杀杀,心中叫苦不迭。他告诉甘松阳,早就报官了。
匡昌见刘骜竟然要把自己收监,当然是不服了,直接辩解道:“陛下,是他们先动的手,臣若不还手,躺在地上的就是臣了。这些刁民,平时作恶多端,如今臣杀了他们,正是替天行道。陛下将臣也收监,臣不服。”
如果是其他的人,刘骜还会考虑不收监,你是匡衡的儿子,正好拿你做文章。刘骜本来就在想着,找借口让匡衡退休,如今你犯了这个事,说不定就是个机会。
刘骜当即回绝道:“人命关天,此案没有审结之前,你们都必须收监。至于你到底是不是冤枉的,到时候自有公论,朕绝不会偏私。”
跟着匡昌一起的三人,心中倍感委屈,出来喝酒,竟然遇到这事。他们委屈说道:”陛下,此事您亲眼目睹,是这些人先拦住臣等去路,臣等实在无辜,还望陛下明察。”
他们三人刚刚与禹子夏的小弟打成一团,现在身上多少也是挂了点彩。刘骜觉得他们说的也有道理,杀人的不是他们,他们确实算是无辜受灾。刘骜沉吟了一会,然后道:“你们三人,朕暂不追究,先自行去养伤,此案未审结前,你们要随时等候召见。”其他人,刘骜就先不管了,主要就是将这个匡昌留住。
匡昌还是一脸不服气,不过现在也不敢说什么。禹子夏内心则是比较忐忑,此时他是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到刘骜身上,赌刘骜不偏袒匡昌。他也早就听闻过刘骜的事迹,知道刘骜对王公贵族也是不姑息。如果今天刘骜不在这里,他大可以跟匡昌拼杀,虽然也会付出代价,但毕竟以多欺少,杀了匡昌然后逃之夭夭。
一会之后,京兆尹终于带着人来了。这个京兆尹叫宋平,当有人来报说酒肆有人斗殴时,他本来只是想让他手下的一个小弟过来。可来人告诉他,皇帝也在现场,他一下子就慌了。这个皇帝确实是会偷溜出宫的,上一次有人当街纵马,还让皇帝给碰见了,因为这事,他还在朝堂上被训斥。现在发生这种事,又被皇帝撞见了,他一下子跳了起来,赶紧召集人马,匆匆赶了过来。
京兆尹这个官可是太不好当了,这么大个京城,每天不都得发生点事。这时的人还是很有骨气,好勇斗狠,那都是很普遍的现象。可这些事,动不动就会怪在京兆尹的头上,所以他总是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弹劾了。自从当上这个京兆尹之后,他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他的前任,就是因为这些破事,给免官了。
上次运气好,皇帝没有追究,这一次,他可就不敢怠慢。见到刘骜之后,先是恭敬的施礼,然后看看周围。发现这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丞相之子匡昌更是一身酒气,不远处还有人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断气了。这事情好像闹得挺大的,他心中更是感觉凉凉。
刘骜也知道这宋平,比较滑头,在京兆尹这个位置,似乎不那么合适。京兆尹这个位置,还真是要强硬的人才做的来。长安这么多世家大族,京兆尹哪里惹得起,遇到事情也是畏首畏尾的。刘骜见此,对他训道:“朕不过微服出来,竟能遇上此等事情,你这京兆尹怎么干的?”
他赶紧谢罪道:“臣该死,请陛下责罚。”
老套路,每次都是先请罪。刘骜也不浪费时间了,指着匡昌与禹子夏等人说道:“赶紧将他们带回去,严加看管,此事朕会亲自审问。”
他听清楚了刘骜的话,但是丞相他可惹不起,只能问道:“越骑校尉也要一同收监?”
刘骜当即怒道:“朕刚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他不敢问了,直接让人将他们都带走。
刘骜看着这满地的狼藉,又道:“你将这里妥善处理,该记谁的账就记谁的账,可不能让这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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